谢彦斐坐在马车里一路晃悠,前方旭一打探到她们从胭脂铺出来这会儿在珍宝斋之后,谢彦斐才过去,毕竟他一个男的要偶遇也不能是胭脂铺这种地方,不过珍宝斋就不一样了。
而同一时刻珍宝斋内,施姑娘这次是跟着镇国公府的三位姑娘出来的,嫡出的五姑娘裴思蔓,以及庶出的三姑娘裴思俞,四姑娘裴思淑。
她与这三位姑娘都不熟,可她要在京中选一位夫婿,就不能一直待在府里,她初来乍到,她娘这次病了没跟着来京城,她原本能跟着府里的国公夫人,可谁知道……这国公夫人为了世子之位竟然会这般心狠,她爹气坏了,差点没有扭头就走,被镇国公好生劝住了。
可她心里怕,她怕这位继室万一对她也下狠手怎么办?尤其是之前在寺外那位高人给她算得那一卦让她一直心神不宁,这几日怎么都睡不着,总想着那句绝命在廿日。
尤其是后来听到爹提及姑母的忌日就在五月二十,二十那不就是廿日吗?
随着日子一天天接近,她心里更加不安,加上那天又是忌日,她心里的惶恐几乎达到鼎盛,若是她娘这次跟着,她还能跟娘说说,可如今只有爹一个,可爹压根不可能会信这个,加上那是姑母的忌日,她若是提到这种是是而非神神叨叨的胡话,怕是会让爹不高兴。
只有她身边自小跟着的丫鬟知道,被她说好不许说出去,她们关系好她是相信的,可、可她无人可说心里的恐慌也越来越怕。
尤其是这位夫人竟然对她频频示好,她又不敢表现的太明显,只能避着走。可她能避开那位夫人,却避不开府里的姑娘们,加上她要参加宴会只能跟她们交好带着她一起多见见人。
这次她们出来就是来买明天参加一场宴会所需的,她没来过京城,带来的一些首饰发簪等物虽然在州府还好,可在京城就一般,她要选一门佳婿,自然也要让那些贵夫人注意到,仪容上就不能失了下风。
她咬咬牙买了一些胭脂,可等到了珍品斋,瞧着镇国公夫人的嫡女裴思蔓眼睛都不眨让掌柜拿出上好的发簪等物,她羡慕不已,等那掌柜的一报价格,她捏了捏自己的钱袋子心虚了,她竟然连一根好一些的发簪都买不起。
她爹是个清官,加上府里开支大,她爹的俸禄不多,其实没多少闲钱,她娘又病了,这次带来的虽然不少,却又不多,加上上门也买了不少厚礼,她爹给她的就更少了。
原本以为至少能买一两样,谁知一样都买不起。
施姑娘虽然羡慕倒是也没多想别的,尤其是看到另外两个一起来的庶女跟她一样并没拿起饰物才放下心,看来府里也不是都手头宽裕,至少除了这位嫡出的,别的跟她一样。
裴思蔓是武氏唯一的女儿,还没及笄,刚十四,她娘头两年就在给她相看人家,只等明年及笄就可以商谈,只是谁知道会出了这种事,知晓来龙去脉之后,她对娘有些埋怨却更不喜她那位瞎了眼的二哥,明明都这样了还非要霸着世子位,害得她现在出去跟手帕交玩会被人背后指指点点。
更让她不理解的是娘自从这位八竿子打不着的表姐过来让她有意亲近,还让这次出来给她也买一件送给她。
裴思蔓觉得自己都不够怎么舍得给她?再说了,她是那个瞎子的表妹,算是她哪门子表姐?可她娘临出门给了她不少银钱,她想了想,等下去别处随意给她买一件次品好了,她刚好能用娘给的银钱多买两件珍品斋的。
这里刚进了新品,她刚好这三件都喜欢,可她只能买两件,真是可惜。
就在裴思蔓想从三件里选出两件的时候,突然掌柜视线望向门口,等对上刚踏进来想忽视都忽视不了的人时,第一眼是眼睛疼,可第二眼就觉得这是个浑身冒着金光的财神爷。
“旭王爷!草民见过旭王爷!王爷万福金安!”掌柜的顾不上这几位,赶紧迎出去,不管这位五皇子之前名声如何,可到底是皇子,是他们想要高攀都没机会的,这会儿来了机会,更是眼睛发光。
谢彦斐摆摆手:“本王只是过来选点东西,不必见礼。”等视线瞥见不远处的几位姑娘,瞧着她们见礼,也都让起来,随意先是没认出般,朝着一处走去,只是经过裴思俞裴思淑两人跟前时,轻咦了声:“两位姑娘好生面熟,可是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