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的最后,两个人还是坐车回了家,因为又下了一场小雨。
看向车窗外侧不断滑落的雨滴,顾颜想,夏天的雨总是这样突然的。
门开以后,顾颜乖顺地站在周均言身后,不像往常一样换了鞋自顾自地走进去。
她看着这个只离开了几天的地方,明明装潢布置没有一点温度,为什么只有这里让她觉得有安全感呢?
周均言牵着她的手直接进了卫生间,两人脱掉身上的湿衣服,在不算大的空间里紧密贴合着。
花洒打开,热气很快就将他们围绕起来。
周均言挤出一点沐浴液,掌心沿着她的脖颈一路向下,按揉着她的胸乳、小腹还有大腿,顾颜睁着眼睛安静地靠在他身上,任他帮自己清洗。
洗完以后,周均言用浴巾将她包好抱进了卧室。
躺到床上以后,周均言吻遍她的全身,他的吻像羽毛一样轻,顾颜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他。
很快,他覆上她的身体,看向她的眼神有些深邃。顾颜有些看不懂。
“别哭。”周均言抚摸着她额前的头发。
顾颜摸了摸自己的脸,才知道自己又哭了。
这几天过得真的很压抑,回到他的身边,她还是害怕这是一场梦。
周均言低头吻上她的眼皮,性器于这一秒进入了她的身体,顾颜终于闭上了眼睛。
差不多一周没有做过,进入的一瞬间是这样疼。
周均言刚进到一半就停了下来,他摩挲着顾颜的脸庞,压抑着声音问道:
“疼么?”
一种失而复得的感觉充斥着顾颜的内心,她迫切地需要一场激烈的性爱来让她打消掉内心的不安。
她点了点头,很快又摇了摇头,只是抬起手臂搂着周均言的脖子,说了今晚回到这里以后的第一句话。
“我想你让我疼。”
周均言无言地看着她,下一秒他低下头,两个人舌头纠缠着,周均言的手不忘抚弄着她的两颗乳头,以减缓性器插进到底时她的痛感,硬物隔着一层膜在穴里搅弄着,水声淫靡,顾颜听到他低沉的喘息声,快感来得更加猛烈。
第一次,他们很快就高潮了。
那天晚上,他们做了很多次,他们变换着姿势,最后一次的时候,周均言是抱着她做的。
顾颜的背贴着他的胸膛,两条腿像前伸着,周均言从下往上地插进来,一直插到她的腿打颤才射精。
高潮过头,两个人面对面地侧躺着,周均言的手安抚性地轻拍着她的背,顾颜看着灯光下他的柔和的眼神,突然说:
“其实,今天下午我有来这里找你。”顾颜一边摸他的鼻梁一边说轻声说。
周均言拉过她的手,眼睛依然注视着她:“怎么不把多肉放下?”
顾颜呼吸放缓,看着他在她的手心落下一个又一个轻柔的吻。
“因为我以后都不会再做可能会违背你心意的事。”
周均言看了她很久,最后只是沉默地将她抱进怀里。
夜半时分,顾颜突然睡醒,她这几天睡得太多,再也睡不着了。
她头动了动,感觉到脸旁边似乎有什么冰冷的东西,睁开眼睛,月光下一把金色的钥匙就躺在她的眼前,她盯着看了许久,又小心翼翼地去摸了一下,才确定就是那串放在绿植下的钥匙。周均言什么时候去拿的她都不知道。
顾颜愣愣地看向周均言,他的眼睛闭着,手揽着她的腰。
周均言在顾颜动的时候就醒了,他一睁开眼,两个人在深深的夜色下对视了一眼。
“睡不着?”周均言没有提钥匙,只是关切地看着她。
顾颜摇了摇头,笑着说:“我想再看看你。”
周均言心情复杂地再一次将她搂进怀里,“我就在这里,明天再看。”
顾颜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闷声说:“我们一定要永远睡在一起啊。”
————
周一的早上,顾颜还是和周均言一起去上了班。
公司是顾中林的公司,但班还是应该上的。
团队的人昨天刚从东南亚旅游回来,这些天堆积了不少业务,大家没时间聊天,各自投入自己的工作。
下午,顾颜在公司还是碰见了顾中林。那一整天,她都抱着被他扫地出门的打算,结果最后什么也没发生。
几天后,顾颜收到了一个快递,拆开一看原来是她那天丢在顾中林家的手提包。
她看到以后,摸不清自己在想什么,其实她已经过了对父母苛责很多的年纪,也不期待任何人为她改变。顾中林就像一面镜子,顾颜想,她永远也不要变成那样。
————
两个月后的一天,周均言在下班的路上突然跟她说:
“一会儿要去我妈那里一趟。”
顾颜想了想,“正好许嫣约我看电影,你把我送过去之后看阿姨吧。”
周均言侧头看了她一眼,“电影跟我看,今天和我一起回去。”
顾颜咬住嘴唇,忐忑地说:“可以吗?”
“有什么关系。”周均言眼睛直视着马路,左手覆在她紧握的双手上。
到了周宁家以后,周均言一直牵着顾颜的手,她抽都抽不出来,她有点害羞,见周均言若无其事的样子,渐渐也放松了下来。
顾颜后知后觉地发觉周妈妈大概早就知道他们“和好”了,她打开门后看着自己的眼神都透着温情。
顾颜不知道周均言是怎么和周妈妈说的,大概,周均言因为她撒谎了。
吃饭前,顾颜去卫生间洗手,周均言也跟着她一同过来,他背倚在门框上看着她。
顾颜眼神怪异地看了他一眼,小声
zpo18.问:“你刚到的时候不是洗过手了吗?”
周均言“嗯”了一声,仍旧站在原地。
“那你站在这里干嘛?让我觉得自己好像是没有断奶的小孩……”
顾颜一边说,一边将右手上的水往他的脸上轻轻甩了一下。
周均言侧头躲过,看向她的眼神却很认真:“不是你让我在你害怕的时候陪在你身边的么?”
“我什么时——”顾颜这样说着,脑海里骤然浮现处山洞里她骗他自己生日,对着枯枝许愿的画面,她从来没有想过他还记得,一时只会睁大眼睛望着他。
周均言见顾颜的手就要被她搓红了,他向前走了两步,关掉了水龙头,拉住她的两只手把她牵出来,顾颜心底的不安瞬间被更为酸胀的情绪填满。
吃完饭的时候,周宁去储物间找环保袋,周均言让顾颜休息一下,他把碗放进洗碗机里。
买了洗碗机以后,周均言觉得很方便,很快也给周宁买了一个。
顾颜抽出几张纸巾正准备擦餐桌,桌上的手机突然振动了。
她看了一眼屏幕,起身往阳台走去。
“喂,外婆?想我啦!明晚去吃饭吗?”顾颜手摸着玻璃窗的窗花,继续说:“可以呀,给你买的药吃完了吗?好好,那明晚见哦。”
挂掉电话以后,顾颜在原地停了一下才转身走回客厅,周均言正站在那里等她,探究的目光停留在她的脸上。
周宁找到两个环保袋出来,对儿子说:“你们晚上有事的话,超市我自己去就好。”
顾颜连忙摆手,“没事,我们正好也想去超市买东西。”
周均言收回目光:“超市九点就关门了,走吧。”
初秋时分,车在露天停车位刚停了两个小时不到,车盖上已经落了不少树叶。
周宁的洁癖严重,从副驾绕过去伸手想要拂掉,突然听到儿子毫无起伏的声音。
“妈,你记得坐后面。”
周宁停下脚步,一时没明白他在说什么。
顾颜站在他身边,也没听懂他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他没什么表情地说:“她不让五十岁以下的女性坐副——”
顾颜听他天气预报一样的口气在说话,没想到会听到这句话,一瞬间耳根涨得通红,双手用力地捂住他的嘴巴,不敢相信他会把这件事说出来。
“我才没有!”顾颜原本还在纠结明晚的事,现在早已抛向脑后只觉得难以面对周妈妈了,她会把她想成什么样的妒妇……
周宁看着儿子被顾颜捂住嘴巴时眼里流露出的笑意,心里只觉得百感交集。
她半年前刚过的五十周岁,周均言给她包了很大一封红包,他怎么会不记得?
他长那么大,她第一次见他逗女孩子。
周宁也不再关注车上的枯叶,坐进了后驾看着他们。
周均言一只手握住顾颜的手,用另一只手拉开副驾的门,目光平静地看着顾颜:“快进去,天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