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打满算剩一个月,沈棉不是像他那样的学神,从容不起来,一个月的时间略有些紧迫。
她下决心道:“我明天开始好好复习。”
沈沣对她的g不置可否,另外给她布置任务:“明天回去看舅舅吧,多待几天,不要到了家就急着走。”
沈棉顿时肩膀都耷拉下去。
但是上次哥哥回来时说好的,没有办法拒绝,她不情愿地答应下来。
沈棉把钱一分不少地转到先前那张卡上,给江一行打电话,打算告诉他“费用已经结清”这件事。但没打通,他可能在忙。
沈棉等了两个小时,都没等到他回电话。
一想到他的业务都拓展到外地去了,这两天都在服务别的客户,沈棉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冒着酸气的气哼哼取代了原本的留恋和不舍,她给江一行发了条通知-
江一行这一整天都很忙,整理资料、跟客户开会、和对方当事人交涉、再开会、整理资料,一直到七点多结束。
客户盛情邀请他一起吃晚餐,边吃边谈,江一行与他客套几句,并肩从会议室往外走的时候,拿出一直没来得及看的手机。
一天下来积攒了不少消息,有找他说工作的秘书,有咨询法律事宜的客户,还有祝他七夕节快乐的垃圾信息。
沈棉的消息夹在其中,江一行目光扫过,脚步忽然慢了下来,
【这两个月的费用已经结清了,再见】
江一行盯着那行似曾相识的字,挑了下眉。
他还当像上一次一样,好笑地回复:【怎么这么爱算账?等我回来,慢慢和你算】
消息发送出去,前面冒出的红色感叹号,让他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
[奶黄包开启了朋友验证,你还不是他(她)朋友。请先发送朋友验证请求,对方验证通过后,才能聊天……]
“江律师?”见他停在那里半天不动,客户回头叫了一声,看他脸色不太对忙问,“出了什么事吗?”
江一行收起手机,抬头,神色叫人看不出任何异样,一如既往的风度翩翩:“没事,小孩闹脾气了。走吧。”
一行人多,分两辆车前行,江一行上了前面的车,后面几人纳闷地低声问:“江律师家里有孩子了?”
“没呢,我记得他还没结婚,应该是女朋友吧。”
“哦,那倒是挺宠的。”有人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江一行回到a市,已经是第二天下午。
将行李带回公寓,打开门,在玄关发现了另外一只箱子——他带去鹿兴园的那个。
除了删除好友,沈棉的电话从昨天开始就打不通了,现在将他的东西都送回来,看来是认真地要“再见”。
倒是干脆利落,一点不拖泥带水。
江一行看着那箱子,捏了捏眉心。
没心肝儿的东西-
赵晓晨接到江一行的电话,非常虔诚地接起来:“江律师,您有什么吩咐?”
“沈棉呢?”鹿兴园的家里没逮到人,江一行坐进车里,不苟言笑的语调听起来让赵晓晨有点害怕。
“她今天回去看她舅舅了,你出差回来了吗?”
江一行没什么情绪地“嗯”了一声,问:“你能联系上她吗?”
赵晓晨摸不着头脑,沈棉联系不上了吗?早上还发过啊。
“……你等等,我试一下。”
她没挂电话,上给沈棉发了个:【?】
在舅舅家百无聊赖的沈棉秒回:【?】
赵晓晨马上对着手机说:“联系上了。”
江一行一个字的废话都没有:“让她给我回电话。”
赵晓晨茫然得仿佛突然被人从被窝里扒出来扔到了春晚舞台,一头雾水地应:“哦哦好的。”
挂了电话,她马上给沈棉打过去-
舅舅家就在a市下属的一个县级市,离市区有点距离,车程将近一个小时。
沈棉没有舅舅家的钥匙。
一个原因是当初上大学走的时候,她已经抱着没事不回来的心态;一个是当时舅妈和表姐以“你上学又不经常回来,拿钥匙也没用”为由,要她从小用的那把钥匙留在了家里。
沈棉敲了敲门,表姐在家,打开门见是她,习惯性露出一副“怎么是你啊”的表情。
随即想起沈棉是带着“礼物”的,马上又露出笑脸:“你怎么才回来啊?”
“棉棉回来了?”舅舅在里头听到声音,他是唯一一个真心期待沈棉回来的。
“舅舅,我回来了。”沈棉乖乖应了声。
“哟,千金小姐可算回来了。”舅妈阴阳怪调地说。
舅舅的腿脚还没好利落,扶着墙笑容满面地走出来:“提这么大个箱子怎么不叫你姐下去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