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而晶莹的雪花飘在空中,和夜晚的万家灯光相衬,宛若华丽而美好的童话世界,雪花缓慢地下坠着,似乎怕是惊扰了时光。
阮知微静静地望着窗外的初雪,她的水眸中也似乎被这雪花激起了涟漪,动人的美。
阮知微想着,瑞雪兆丰年,在她成功拿下《婆娑王朝》女一号的时候下了初雪,是个很好的兆头啊。
“你们知不知道韩剧的初雪梗啊?”肖蒙蒙喝多了,脸泛着红,她笑道:“基本所有韩剧里都会把告白的日子定在初雪那天,因为,在韩国有个传说,初雪那天许愿的话,心愿就会实现。是不是感觉超级浪漫?”
说着,肖蒙蒙下意识地把目光看向苏御,然后,肖蒙蒙发现,此刻,苏御正看着阮知微。
阮知微将目光从窗外收回,她点头应和:“确实很浪漫,初雪也很美。”
说着,阮知微看向肖蒙蒙和苏御,而等她转过头来时,肖蒙蒙和苏御都已然移开了目光,肖蒙蒙仰头看着雪花,神色不像刚才那么兴奋了,她困顿地揉了揉眼睛:“好像有点困了,太晚了,我们回去吧。”
“恩,走吧。”
阮知微和他们一起下了楼,送走了苏御和肖蒙蒙之后,张雯雯扶着醉醺醺的经纪人往阮知微的房车走,阮知微则跟在他们后面。
快走到房车的时候,阮知微却看见前面张雯雯的脚步停住了。
“怎么了?”阮知微快走了两步,轻声询问。
而当她走到张雯雯身边时,她也顿住了。
因为他们都看见了,房车旁边的沈宴。
沈宴披着西服外套,站在房车旁边,他一身浓郁的黑色,似乎要和夜色融为一体,他抬头看着天空中飘落的雪花,用手掌接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雪花落在他的身上、脸上,在他身上沾染了湿润感,他上翘的桃花眼侵染了雪花的冷冽感,有一种冰冷的寂寞。
看到阮知微来了,沈宴的黑眸也望了过来,在满天飘散的雪花中,他和阮知微遥遥对视。
不知道为什么,阮知微觉得此刻的沈宴特别孤独,像是荒野一样苍凉。
连带着她的心情都变得苍凉起来。
“咳咳”张雯雯用咳嗽声打断他们两个人的对视,她扶着经纪人,和阮知微道:“那微微姐,我先带着经纪人进去了,你们有什么话想说就在这说吧。”
说完,张雯雯就要抬步离开,阮知微却拉住了张雯雯的袖子:“和他没什么要说的,我和你一起进房车。”
张雯雯:“……”
想当助攻真难。
阮知微已经收回了视线,她低着头,不想看沈宴,正当她和沈宴擦肩而过的时候,有衣服的重量蓦地压在她单薄的肩头。
阮知微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沈宴把他的西服外套盖在她的肩上。
由秋入冬,夜里寒气重,女明星大多是恒温的,阮知微今天穿得也不多,只穿了件褐色大衣,吃完火锅的热气碰撞上夜晚的凉气,这种反差尤其冷,她刚才可能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现在看来,是被沈宴注意到了。
“恭喜你。”沈宴言简意赅地说出等她的原因。
顿了下,沈宴又开口:“我会把你摔碎的玉镯修好的。”
他这次来找阮知微,一是祝贺阮知微拿下《婆娑王朝》,顺便送她庆祝礼物;二是和她告个别,缅甸的专家回复他了,他最近要去一趟缅甸,不在国内。
倒是没想到刚好遇上了今年冬天的第一场初雪,沈宴不懂初雪那些弯弯绕绕的含义,他只是单纯地觉得,在下着初雪的深夜,能见阮知微一面,很好很好了。
刚刚看到她刚从火锅店出来的红唇模样,她明眸善睐,肤白貌美,唇边带着盎然的笑意,连带着沈宴都觉得自己也变得温暖了起来。
而看到她本人的瞬间,大概算是他近日以来最开心的时刻。
“还你你的外套,”阮知微的话打断了沈宴的思绪,她不信沈宴能把玉镯修好,但她也没表示出来,如果他不跳黄河不死心,那就让他遇挫吧。
沈宴的外套上还是有浓烈的烟草气息,让阮知微不适应,她刚要把外套脱下来,沈宴的手却按在她肩头,制止了她的动作:“别还我。可以扔,等我走后再扔。”
反正她扔他东西也不是第一次了,扔就扔吧,没事,他习惯了。
“哦对了,还有,”沈宴再次开口,他的眸子稍暗了些:“我这些天才知道,《实力派综艺》你没赢,是因为白绮的票。我投资了这个节目组,让它更改赛制,现在准备了复活赛,比赛邀请应该已经发送给你经纪人,你还没同意么?”
阮知微这才知道复活赛是沈宴插手做的,她之前还在奇怪为什么会突然更改赛制来着,她确实有接到节目组的邀请,但她拒绝了。
“没什么时间,要准备电影。”阮知微说得很明白。
她的话落,沈宴安静了一会儿。
他好像总是会迟一步,不能在她最需要的一刻出现,之后的所有弥补也都失去了意义。
在这沉默中,阮知微又想脱他的外套了,她倒是没打算扔,只是想还给他,都分手了,没必要藕断丝连。
而沈宴看清她的动作后,什么都没说,直接转身就走,似是不想看见她扔他西装的那一幕,他的布加迪威龙就停在房车的不远处。
阮知微意识到这一点,动作停住了。
她承认,她忽然有那么一点心软了。
她看着前方沈宴的背影,天寒露重,沈宴脱了外套以后穿得也不多,黑色的丝绸衬衫布料更是不吸热,顺滑而流畅,他的衬衫沾了些雪花,那些雪花很快融化,像是融进了他的身体里。
“微微姐,上车吧,他都走了,你也别扔了,他也是好心是不是?咱们房车空调刚开,还有点冷,你先穿一会,等下次我去把西装还给沈少。”张雯雯把醉酒的经纪人送进房车后面以后,在此刻探出头,及时劝道。
“也好。”阮知微听从张雯雯的建议,没再多说,上了房车。
她在房车的座位上坐下,此刻阮知微的身上披着他的外套,就好像带了沈宴的味道一样,他的气息太浓厚,亲密地仿佛也存在在这空间里。
阮知微稍稍皱了下眉,还是有点不习惯,她想把外套往外拉拉,不小心碰到西装外套的口袋,这么一摸她在注意到,口袋里还装了东西。
是一个精致的红色丝绒饰品盒,口袋里还放了张纸,在纸上面,沈宴龙飞凤舞地写着:“庆祝礼物。不要就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