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景老夫人胸口急剧起伏,心头涌上不好的预感。
景老夫人越是怒,景宛白就越笑得温婉可人,“姐夫说,摄政王许了他左相之位,再过些时日,他就开始入朝参政,老夫人是个聪明人,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你自个儿掂量掂量,那些个龌龊心思该不该有,你自个儿琢磨琢磨,别到时候弄得里外不是人。”
“左相!”景老夫人脸色彻底变了,沉如死水。
摄政王竟然给梵沉这个封号在东璃的异姓王许了左相之位!
当初左相是如何陨落的,老夫人自然心知肚明,原以为左相一职会因夏慕犯下的滔天大罪而就此空置,没想到摄政王竟然启用了,且他偏偏不擢升朝中官员,而是直接给了楚王府的梵沉。
突如其来的反转,简直让景老夫人承受无能。
她捂着心口,隐约感觉那里好像被人狠狠剜了一块肉,痛得她整个人都在抖。
景宛白笑意莹然,“老夫人,这下,我能走了吗?”
事情都发展到了这个地步,很明显景宛白被景瑟策反了,景老夫人还如何放过她?
心下一横,景老夫人又给谢嬷嬷递了个眼色。
景宛白察觉到了,她缓缓勾唇,语气轻慢,“对了,姐姐和姐夫都晓得了我去楚王府的目的,若是我死了,很可能真的让两府关系彻底崩裂哦!老夫人本事大,你要杀我易如反掌,但,你背后是整个景氏,而我孑然一身,若你想一意孤行非杀我不可,我担心你输不起,也赔不起!”
景老夫人脸色一变再变。
景宛白说得没错,她是孑然一身,而自己肩负着家族重任,用一个家族与一个一无所有的女人去赌,完全没必要。
景老夫人虽不确定景宛白说的那些话有几分是真的,又有几分只是说来吓唬她的,但她终究不得不为家族着想而对景宛白的话有所顾虑。
“那么,我如今能走了吗?”景宛白最后投给景老夫人一个挑衅的微笑,转身出了暖阁。
“老夫人。”
谢嬷嬷忙过去帮愤怒不已的景老夫人抚背顺气,心中愤愤,“这个三小姐,去了楚王府一个月回来就这般嚣张,要不要老奴暗中找个法子收拾收拾她?”
“暂时别管她!”景老夫人抬了抬手,“你速速去前院将大老爷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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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宇桓来到千禧堂的时候,瞧见景老夫人脸色铁青,他吓了一跳,“母亲这是怎么了?”
景老夫人喝了口茶,这才看下来,“景宛白回来了,这事儿你可知?”
“方才听下人们说了。”景宇桓行礼之后在一旁坐下,面露狐疑,“怎么,她做错了什么让母亲这般动怒?”
老夫人幽幽一叹,“原本我们母子还商议让景宛白去楚王府作妖,好让咱们能光明正大过去闹上一番,如今情况有变了。”
景宇桓惊了一惊,“母亲此话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