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飒搂着他轻声道,「没关系,还有我在呢。我们一定会平安将…卓女士救出来的。既然暂时还没事,你再休息一会儿吧。」我也需要冷静一下,冷飒心中暗道。
傅凤城并没有拒绝,搂着冷飒靠着床头重新闭上了眼睛。
但冷飒知道他并没有睡,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静静地靠着他任由他搂着自己陷入沉思。
冷飒和傅凤城因为突然得到了惊天秘闻心神不定,任南砚这边就已经气得快要七窍生烟了。偏偏他还记得自己的病,无论如何也不敢大喜大怒,但越是忍着越是隐隐觉得心口抽痛不止。
在听到胡毅第三军先头部队已经到达城外,孙良那边要顶不住了的时候更是气得手都开始颤抖了。
「傅凤城!冷飒!」两个名字彷佛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般,特别是后一个名字。他怎么也没想到他让人断了第五军的路,冷飒竟然还能说动胡毅那个擅长装疯卖傻的家伙出兵相助!
胡毅的第三军来了,第四军还会远么?
再磨蹭一下,龙家的兵马也该来了。
「傅凤城还没有回信?」任南砚冷声问道。
旁边的人有些战战兢兢,「还…还没有,昨晚傅凤城一伙人转移了位置,之前的电话不能用了。我们送了信去傅公馆,发了电文,打了电话,都没有任何回应。」
张佐推门进来就听到这句话,脸上露出个嘲讽的笑容,慢悠悠地道,「现在你还觉得自己的谋划十拿九稳吗?你看到了吧?傅政的儿子,跟他一样冷血无情,想靠卓琳拿捏他,只怕还不够。」
任南砚冷哼了一声,站起身来就往外走去。
张佐挑眉,「你去哪儿?」
任南砚道,「当然是跟卓女士聊聊。」张佐轻笑了一声,也跟了上去。
此时卓琳和张弼正坐在花园里喝茶,早晨的阳光洒在她的身上,整个人看上去娴静优雅宛如一幅名画。虽然同样一夜没睡,但卓琳的精神和心情却不算差,即便是素着一张面容,依然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儿。
远远地就看到任南砚被人扶着走过来,卓琳轻笑了一声。
张弼有些不解,「笑什么?」
卓琳道,「是不是没有人提醒过任老,造反这种事…最好让身强体健的人来做。」心脏病最忌大起大落,余心攸只是天生有些心疾,平时就连太过热闹的场合都必须少去,任南砚一把年纪了倒是直接玩最刺激的。
哪怕他再如何控制自己,这种事就是需要绝对的全神贯注,随时应对各种突变和外部情况猜测敌人的动向判断未来走势,是对精神和身体的双重考验,而且都是极限考验。
任南砚这样的人,这不是自己找死么?
张弼不由失笑,「烈士暮年壮心不已,任老这样不服老的雄心壮志,倒是我们该感到羞愧了。」
卓琳道,「倒也不至於,学长不必如此妄自菲薄。」
「你们在说什么?」任南砚走了过来,盯着两人怀疑地道。
卓琳微笑着道,「我跟学长说,任老看起来不太舒服。」
任南砚冷声道,「用不着你操心这些。」
卓琳好脾气地倒了杯水推过去,「任老还是坐下说话吧。」
任南砚确实很累,於是他在卓琳对面坐了下来,侧目瞥了张弼一眼,「张相,我们跟卓女士有话要谈,请你回避。」这话可谓十分不客气了,张弼竟然也完全不在意。似乎自己不是内阁首相只是无权无势的普通人一般,含笑看了卓琳一眼站起身来笑道,「也罢,在任老眼中张某到底还是个外人。」
任南砚并不否认,「只要事成,张相自然就是自己人了。」
张弼也没说到底信不信他的话,挥挥手走得毫无留恋。
等到花园里只剩下三个人了,任南砚才盯着卓琳问道,「你到底做了什么?」
卓琳优雅的喝着茶,「我不明白任老是什么意思?」
任南砚冷笑一声,「不明白?自从你进入这里之后,傅凤城和龙钺就再也没有过任何回应,你想帮他们拖时间?」
卓琳笑道,「任老,我来见你是因为你说知道我儿子在哪里,现在我什么都还不知道,你在指望什么?」
任南砚冷笑道,「你是想说,只要我不告诉你你儿子的下落,傅家和龙家那两个小子就不会理会我任何消息?你觉得这可能么?」
卓琳淡淡道,「如果任老觉得不可能,现在又为何对着我发脾气?」
「卓琳!」任南砚眼神阴郁地盯着眼前的神色平静的女人,「你当真不怕死么?」
卓琳道,「跟任老比起来,我应该还没那么怕死。」
任南砚道:「即便是还不知道你儿子到底在哪儿就去死么?」
卓琳放下茶杯,望着任南砚突然轻笑了一声,「你真的以为…我猜不到吗?」
任南砚眼瞳一缩,目光如毒蛇一般盯着卓琳,「不、可、能!」
卓琳道,「任老觉得不可能是因为盛老夫人本人也不知道任何消息,所以我也不该知道么?」
任南砚没有说话,只是盯着卓琳。
卓琳轻叹了口气道,「但是,任老的态度…却还是告诉我了一些消息的。能让任老在这个时候费这么多心思将我骗到这里来,我自然不会自以为是的认为你是想用我要挟龙啸和傅政。我确实跟京城里不少人关系都不差,但是再不差…也还不至於为了我跟叛军妥协吧?那就只是因为…我儿了。」
看着任南砚越发冰冷的表情,卓琳的笑容却越发愉悦起来,「你只是想用我来要挟我的孩子,因为他才是真正会对你产生威胁的人。那个人是谁…还需要多想么?」
任南砚冷冷道:「但你还是来了。」卓琳点头道,「不错,我还是来了。我来只是想要知道一件事。」
「什么?」
卓琳目光转向坐在一边脸色同样阴沉的张佐,冷声道,「你到底为什么要做这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