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桐凑过来,纪晓又点着他道:“特写在你脸上,你要体会一下那种,喜欢的人突然要跟你发生关系后的复杂情绪,最最最重要的,你要见缝插针的表现一种得意……”
这一场看上去席桐是完全被动的,可是等到电视最后结局的时候,观众再回看这一幕就会发现柏舟的眼神专注且十分自信,像是一个孩子摩拳擦掌准备许久,终于在这一刻按下了游戏机上的start键。自此程序开始,他成了参与者,但同时也是启动者。
纪晓给俩人讲戏的时候也提过,其实拍床戏用替身的次数比较多,或者单纯靠摄影师找角度,分开拍摄后期处理也可以,这些并没有什么难度。而他们这场戏之所以要俩人真上,主要是为了席桐表演的连续性——席桐虽然状态好的时候很容易激发表演的欲望,但是他还没到能自我支配情绪,跟任何人搭戏的地步。直接点说,老演员怀里换成个枕头照样能拍,席桐怀里放个枕头他肯定也跟着成木头了。
席桐倒是挺认真,一边听着一边琢磨,生怕自己表现不好再ng了,到时候还要在草地上滚来滚去好多遍。
谁知道一会儿所有人准备就位,俩人上来就卡壳了。
“卡!”纪晓喊道:“你俩在挠痒痒吗?!给我激动一点!疯狂!”
又骂席桐:“你是挣扎!刚说的都听哪儿去了?”
杨炯也没想到自己会对着席桐下不去手,这一幕应该是他去撕衣服,席桐挣扎,俩人边打边抱的干了一场。结果现在他表现的有点手足无措,扯着席桐的衣服不敢用力,席桐则是一脸“你快来你快来”的激动表情。
摄像助理和杨炯关系比较好,这会儿在一边憋笑的不行。道具也低着头揉了揉鼻子。
杨炯一脸无奈,这才知道还是高估自己了,还想着自己有进步呢,结果连做做样子都下不去手,心里总觉得跟要出轨似的。
他回身跟工作人员说抱歉,ng重来,从扯衣服开始。
杨炯暗暗深吸一口气,闭着眼想象眼前的衣服是个钱袋子,里面装了五百万,只要撕开五百万就归自己了。
刺啦一下衣服被撕开,纽扣乱蹦。
席桐大叫:“你要干什么?”
杨炯把人扯过来,猛地吻了上去,鼓风机呼呼作响马力加大,杨炯不小心眯了眼,眼皮儿不受控制的轻颤。
摄像缓缓推进,拍到杨炯痛苦纠结,强忍着眼泪。
然后席桐被推倒在草地上,俩人身侧是形成v形夹角的铁皮围栏,逼仄狭小,像是个临时暗室。
杨炯悄悄松了口气,开始给席桐搓粉底……擦一下露一片吻痕
杨炯心道这可真是日了鬼了,用手搓搓就能出吻痕,我也简直练成神技了。
纪晓没喊卡,俩人接着继续,席桐死死抓着杨炯的肩膀……
这一场又重来了几遍,杨炯伏身用手撑在草地上,席桐搂着他的脖子做表情……晚上温度格外低,拍的时候还要露着肩膀制造裸身效果,杨炯被冻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好不容易折腾了一个多小时,杨炯冻得直打冷战,膝盖跪的红了一片,小臂上也满是划痕擦伤。席桐更惨一点,收工后助理给他擦了下后背,疼地他嗷嗷直叫。
俩人站在一块,杨炯没有助理,只有服装组的在那收衣服,他换上自己的外套还是冻得缩着,被席桐往跟前拉了拉。席桐的助理不知道从哪拿了床棉毯,席桐连杨炯一块裹了进来,想了想,又勾着杨炯的脖子凑近了点。
杨勇冻得反应迟缓,忙感动的朝人笑笑。
一会儿助理把席桐的手机递过去,汇报道:“刚刚有个陌生电话打了四五遍,我替你接了,那边说你拍完了回电话给他,也没说是谁。”席桐唔了一声,结过手机看了看记录,默不作声的收了起来。
助理又道:“苏安姐说让你问的事早点问,她那边好安排后面的工作。”
席桐一时没反应过来,扭头问他:“哪件事?”
助理没说话,看了看杨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