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心吊胆过了几日,发现风平浪静无事发生,想着那个女人若不想被人发现,定然不敢将那日的事说出来,他便慢慢安下了心,寻着机会同四夫人鬼混去了。
姜艾回到草堂,便将匣子里的信撕碎丢掉,其余珠宝依然送给静荷,她却无论如何都不肯收。姜艾拿她没办法,便暂且收进了柜子里。
那日的遭遇对她实在是不小的打击,当晚便做了一场噩梦,大汗淋漓醒来。懒懒在床里头酣睡,她却再也睡不着了。
此后每每想起便是一阵后怕,再未离开过草堂一步。
黑熊一行人归来,是在七日之后。彼时姜艾正在房内看书,听到外头木通一阵欢呼,惊喜喊道:“大当家回来了?太好了!”姜艾不自觉放下了书,下床走到门口,才恍惚惊醒,在门前站了片刻,又安静回来。
细算起来才发觉,他已经离开半个月了。
一行人在傍晚时分抵达,二当家却早早收到消息,提前令膳堂准备宴席,为他们接风洗尘。静荷也是满面喜意,过来叫姜艾,说大当家请她过去。姜艾却摇了摇头,一句话也不说。静荷劝不动,便也作罢,给她准备了晚膳。
姜艾催着她去赴宴,草堂里便只剩她一人,冷冷清清地用完饭,自个儿将碗碟食案收回去。
静荷惦记着她,早早离席回来,为她烧热水沐浴。这让姜艾有点愧疚,坚持不让她留下来伺候:“难得今日高兴,你早些回去陪陪小刀吧。”
那边喧哗吵闹,声音遥遥传过来,姜艾在房间都能听到。宴席未散,静荷现在回去还能再热闹一会儿。她再三坚持,静荷为她准备好干净衣物便离开了。
姜艾插上门闩,走到屏风后头,退下衣衫,进入浴桶。
烛光透过绘着牡丹的三扇屏风,影影绰绰照亮少女妙丽身体,乌发被松松挽在脑后,姜艾趴在木桶沿上,眼皮微阖。热水包裹着身体,温暖熨帖,不知怎的,她忽然想起一双温热手掌,宽厚有力,总是带着灼人的温度……
下一瞬姜艾睁开眼,不知是不是被热气熏的,脸颊上渐渐染起红晕。远处的喧闹还在继续,草堂却一片幽静,她慢慢滑进水中,试图将那个土匪的脸从脑海中赶走。
沐浴完,她换上干净中衣出来,刚走到榻边,房门便被扣响。这么晚了,谁还会过来?姜艾疑惑问了一声:“谁?”
外头悄无声息,无人应答。姜艾不免有些害怕,紧接着下一刻,轰然一声,门硬生生被直接踹开了。她惊了一跳,震惊地瞪着破门而出的土匪头子:“你怎么……”
话说一半忽然想到自己此刻只着中衣,她慌忙拉过一件外衣往身上披。还未裹好便觉后腰一股大力袭来,姜艾低呼一声,黑熊已经大步到她身后,将她身体扳过来,就势压倒在床上。熏熏酒气喷在脸上,姜艾皱眉,这家伙明显喝多了。
黑熊醉醺醺地压在她身上,这连番动作与那日的色鬼十分相似,姜艾却不像当时那么惊恐紧张,只气恼这土匪借酒行凶又来欺负她。她拿手推他,一边蹙眉小声斥他:“你干什么?”
黑熊搂着她柔柔软软的身子,只觉得整颗心都被填满了,他把头埋都在她颈间,深深吸了口气。灼热的气息喷上去,那一片的皮肤仿佛烧了起来,姜艾推拒更加用力,忽地听他低声呢喃一句什么,一时愣了愣。
“艾艾……”他喃喃又唤了一声。
姜艾鼻子一酸,眼泪滑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调整更新时间,以后中午十二点更新,日更,有事请假。
第36章 36
姜艾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哭什么, 心里委屈得要命。被困在这里一月有余, 有家回不得, 她甚至不敢去想,父亲母亲是不是已经放弃寻找她。
她恨这个罪魁祸首, 更恨自己。有一点她一直耻于承认, 在差点被人侮辱的时候, 心里第一个想到的,竟然是他……
而此刻黑熊对她内心的纠结挣扎浑然不觉, 只顾着贪婪地汲取她身上香甜的味道,呼吸粗重地在她颈窝里拱。
“你好香……”
他一开口,浑浊滚烫的呼吸尽数喷洒在姜艾肩窝里,又痒又热。鼻翼间尽是浓郁的酒味,混杂着他身上那种熟悉的、强烈的气息, 姜艾几乎被熏醉了, 身体渐渐开始发烫。
“艾艾……”
除了家中长辈和从小一起长大的萧嘉宥,再没其他人这样叫过她。但这土匪头子叫起来, 不知为何却是全然不同的感觉, 姜艾说不上来,只是每听到他这样唤一声, 心头便忍不住发颤。
“你起来。”她手掌按在他宽厚肩头,用力推他。
男人强健的身躯哪里是她能推得动的, 她越推黑熊反而贴得越紧,络腮胡子在她柔嫩的皮肤上蹭来蹭去,痒得厉害。偏他还在耳边呢喃:“艾艾, 我日日夜夜都想你……”
姜艾被这话羞红了脸,抿了抿唇,小声催他:“你起来呀!”
黑熊满脑子都是她香香软软的身体,心口都酥了,哪里听得进别的声音,酒气熏然的嘴巴本能地凑上来寻她粉红唇瓣。姜艾立刻偏头躲开,慌乱斥道:“你不要乱来!”
哪料这个动作刚好为敞开一片天地,黑熊嘴巴立刻就贴上了她耳根。只轻轻的触碰便已美妙无比,本能张口,将那柔软得仿佛下一瞬就会化开的耳珠含进口中。
“唔……”姜艾身体一颤,刹那间完全不知作何反应。紧接着便感觉到他粗粝的舌头从耳垂上刮过,异样的酥麻霎时袭至心口。
他食髓知味,吮咬愈发用力,想要将她吞吃入腹一般。姜艾开始慌了,胸口剧烈起伏着,双手用力推他,却撼动不了分毫。
睡在里头的懒懒终于被吵醒,站在枕头边上探头探脑,圆溜溜的眼睛盯着两个人。它懵懂的目光令姜艾更加羞耻,恰在此时黑熊得寸进尺伸手来着抓她胸脯,姜艾急得掐他挠他,但他手臂、腰侧、胸膛全是硬邦邦的肌肉,她手都疼了依然捏不动,情急之下一口咬在了他肩头。
黑熊吃痛,闷哼一声,终于松了口。
姜艾趁机狠狠推了他一把,竟真的将他从身上推开了。她慌忙赤脚跳下床跑开,手忙脚乱地整理被拱乱的衣服。被他咬过的耳朵烫的厉害,她也不敢用手去碰,只咬唇暗暗在心中骂他,混账、无耻、流氓,一回来就这样欺负她。
生了好一会儿闷气,身后静悄悄的,没了动静。她迟疑片刻,悄悄回过头,却见那混账无耻流氓歪倒在榻上,竟睡着了。
姜艾顿时气结。
她想叫醒他让他走,又害怕他再兽性大发。房间里只有那一张卧榻,没有其他地方可睡,她不敢再上去,悄悄把鞋子拿过来,披了件厚衣裳,打算在椅子上将就一夜。
夜里不出所料被冻醒了。连打两个喷嚏,她搓了搓手臂,望向床榻,那土匪的姿势一点没变,一条腿还撑在地上,仰面躺着,睡得相当沉。犹豫片刻,她慢慢走了过去。
懒懒跟他很亲,此刻便窝在他脑袋旁边,一熊一鼠睡得酣畅。
做了坏事的人倒是睡得心安理得。
姜艾站在榻边看了好一会儿,轻手轻脚从他脚下的空余地方爬过去,绕到了床榻里侧。被褥被那土匪压在身下,她费了半天力也只拉出来一小半,便盖着一个被角,紧挨着墙小心翼翼睡下。
心中提醒着自己要早些醒来,免得这土匪比她先醒趁机做些什么,翌日果然早早便睁开了眼睛。天刚微微亮,她不敢再多睡,见外头土匪尚未苏醒,便再次从他脚边绕过,想要下床。
她已经非常小心,不料刚爬到一半,原本沉睡中的人骤然坐了起来。姜艾反应不及,下一瞬整个人便被他拦腰捞了过去,翻身压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