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2 / 2)

甯儿自己会穿衣裳,秦艽每晚替兄妹俩脱了衣裳后,都会叠的整整齐齐放好,所以甯儿起来后,没费什么力气就找到衣裳,穿好后来找娘了。

甯儿和秦艽说话时,颉儿随后也来了,还有宫怿。

秦艽瞥了他一眼,耳根子有点泛红,对女儿道:“娘醒的早,你昨晚上不是说今天早上要吃粥,娘起来给你和哥哥煮粥吃。”

甯儿应了声,那只叫花花的小狗,也寻声过了来,在人脚边上钻来钻去。甯儿被它骚扰了几下,拉着哥哥去院子里和它玩。

宫怿没挪地,就站在厨房门口。

秦艽背过身,懒得理他,认真来说她现在一肚子气,而罪魁祸首就是这个人。

她就没见过比他更无耻的人!只要一想到昨晚的情形,秦艽就羞愤欲死,幸亏俩孩子没被吵醒,不然她就没脸见人了。

秦艽生气了,直接就反应在,前两次再怎么说,逢吃饭的时候,即使嘴里说着爱吃不吃,碗筷都是齐备的。今儿倒好,根本不给他拿碗,以至于秦艽盛好粥,一个孩子面前摆一碗,拢共只有三碗,还差一碗。

“娘,爹不吃吗?”

这个‘爹’字,差点没把秦艽的筷子吓掉了,她看着颉儿粉嫩的小脸,半晌说不出话。

而宫怿笑得别提多畅快了,摸了摸颉儿的小脑袋,自己去厨房拿了碗筷,又回来自己给自己盛了粥。

“不是娘你说他是爹的吗?”

“傻哥哥,你忘了阿婆说的,娘没原谅爹之前,是不能叫他爹的。”

很显然颉儿是不接受‘傻哥哥’这个称呼的,他抱着粥碗,道:“你忘了阿婆说怎么才算原谅?阿婆说娘愿意和爹睡在一起了,就算是原谅了,我昨天夜里想撒尿,醒了看见娘跟爹睡在地铺上。”

……

大祭司没少当着甯儿和颉儿面,说宫怿的坏话。

她知道女人的耳根子有多么软,男人说两句甜言蜜语就昏头了,但她没昏头,所以她得给那个男人设障碍。

什么算障碍?自然是亲生骨肉都不认你。

不过甯儿和颉儿还小,像他们这个年纪的幼童好奇心最是旺盛,最喜欢问什么。而且限于年纪,他们根本不懂什么叫原谅,却又一直追着问,大祭被问得词穷,只能告诉他们,如果哪天爹娘睡在一起了,就算是原谅了。

……

这事秦艽根本不知道,她更没想到的是会被儿子看见她和宫怿睡在一起的事。

天知道她昨晚什么时候睡着了,只记得自己累得不轻,早上醒了就起来了,就怕被孩子看出了端倪。

怪不得今天颉儿这么反常,还帮他说话,原来昨晚父子俩交流过。

秦艽的脸涨得通红,反射性想站起来,却被宫怿抓住了手。

宫怿笑眯眯的,说着正经话:“别吓到孩子了。”

那边,甯儿发出惊诧声:“娘睡地铺了?我怎么没有发现?”

“你睡得像小猪,你怎么可能发现。”

甯儿很是不忿小猪这个称呼,但又没办法反驳,只能找秦艽说:“娘,晚上我要跟你一起睡地铺。”

“从现在开始,谁都不准再说地铺!”

好不容易把两个小的送出去玩了,秦艽将桌子收拾了一下。

她拿着碗筷打算出去洗,却被阿朵接了过去。

她只能回去,再度面对他。

昨晚的解释虽不完整,到底也让秦艽心里舒服了那么一点,也许她该听听他的解疑,而不是自己胡思乱想。说实话秦艽也挺讨厌自己这种状态,像个怨妇。

“你是什么时候成太子的,在信里你从来没提过。”

“去年。”

“为何?我以为你不会暴露的。”从一开始,宫怿的计划就是不暴露自己眼睛治好的事,这事他临走之前提过。

不知为何,宫怿没有说话。

“从那个时候,你的信就开始少了,到今年更是只有一封。”秦艽抬头看了他一眼,道:“你让我不要跟你生气,那你觉得这种情况,我该怎么想?我只能有两个解释,一你忘了我们母子仨,觉得我们是累赘,二发生了什么你自己都没办法解决的事。我希望你能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而不是回避或者岔开这件事。”

宫怿苦笑了一声:“小艽,你愿意相信我吗?”

“你别跟我说这个,你总是这样,每到关键时候,你总遮遮掩掩,你这样让我怎么信你?怎么下决心带着两个孩子陪你去赌?如果只有我,左不过就是一条命,可还有甯儿和颉儿,我不得不考虑他们。”这才是秦艽逃避的真相。

“你知道了?”这句话让宫怿说得很艰涩。

“猜到了一点。”秦艽抿着嘴。

宫怿长出了一口气,伸手捏了捏眉心:“其实我们一直都在怀疑,但没有证据,虽然他待我冷淡,但他到底是我父皇,我表面上对他冷淡,心里还是不愿相信他会做出那样的事,直到这次我答应大祭司替她报仇,利用蛊从萧正恩口里得知了一些东西,佐证了那件事。 ”

秦艽猛地抬头看向他,这一次他没有遮掩,没有再像以前那样戴起面具,无遮无拦,眼里令人窒息的黑潮蔓了出来,像一片遮天蔽日的藤蔓,缠绕在人身上,带来的只有绝望。

“当年立政殿大火,他才是幕后主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