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只是觉得这残魂,似乎对外界感应强烈。”炫月神色一反常态的露出忧虑。
“她现在魔族,我立即传信问情况?”
凌雾出了地宫,刚到门口,便站住了,不可置信的看着来人。
炫月出来时,看着眼前的人,眼神微微闪过一丝惊讶,很快恢复了平静,冷冽问道:“你来做什么?”
翟曦邪魅一笑:“我来看看,你们有没有守好冥邪的残魂,可有异动?”
“紫荆峰有结界,你怎么上来的?”凌雾显然有些怀疑。
翟曦哈哈一笑,带着嘲讽看看凌雾:“你们天尊入我魔宫结界,也如入无人之境啊!我到你紫荆峰又有何稀奇,区区结界而已 !”他突然表情严肃:“炫月,佰仟云受伤了,灵血被取。你我皆清楚她的身份,我不知道她的血对冥邪有什么作用,但你最好看好残魂,翟羽姣一定会来的。”
“什么,云丫头受伤了?!”凌雾吃惊不已。
炫月蓝色眼眸一黯,目光寒冽,怒气难掩:“你!竟敢让她受伤!”
“是我大意了,我低估了翟羽姣的丧心病狂!”翟曦显然对炫月的质问并无辩驳。
“那是你魔族之事!”炫月冷冷的说:“把她立即送回来!”
翟曦不可置信的看着炫月:“送回来?别忘了,她现在是我的女人!这点你比谁都清楚吧!”
炫月面色一白,没有言语。
凌雾看着翟曦气焰嚣张,有些愤然:“你保护不好她,说什么都没用!”
“我自然会保护她,我与她同生共死,她若有事,我也不能独善其身。”翟曦说道。
“原来,你还是为了你自己。”凌雾冷笑道。
“我护她,不仅仅是因为生死劫。”翟曦没看凌雾,而是定定的看着炫月:“这世上,不是只有你才在乎她的安危。她现在于我而言,是最重要的人!用命,我也会护她周全。”
炫月薄唇轻抿,扬手阻住了凌雾要说的话,对翟曦说道:“你最好,记住你说过的话。”
“我来只是为了提醒你们,看好你们封印的东西。其他的事情,就不劳天尊费心了!”翟曦说罢,身影一隐,一抹黑雾过后,没了踪影。
佰仟云断断续续的睡了一会,头痛缓解了一些,神智也没有之前那么迷糊了,但还是有些发晕,她看着已经包扎好的手腕,伤口还有些疼痛。
她把在魔界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的细想了一遍,仿佛这些事都与自己有关。上一次因为顾忌风姨的感受,没有问明白的问题,现在又浮了上来:关于烙印,关于玉紫芯,关于自己的身世,还有昨晚的刺客,为何迷晕自己,却只是划伤自己的手腕,而不取她的性命?按理说对方要杀她,是轻而易举之事啊!这一件件的事情,连接在一起,冥冥中佰仟云感觉到,自己身上一定有什么秘密。这个秘密风姨知道,炫月也许知道,有可能连翟曦都知道,就是自己不知道。翟曦说过,要解开自己的封印,看看自己是不是他要找的人,他找的是什么人?昨晚被人割腕取血,难道也和自己的生世有关?
佰仟云头又痛了,原来自己,才是那个最不了解自己的人。
傍晚时分,翟曦回来了,见佰仟云已经起床坐在了凳子上,快步走了上去扶住她:“怎么不躺着休息呢!”
“我都躺了一天了,越睡越晕!”佰仟云松开他的手。
“都下去吧!”翟曦对暗处吩咐道。
“是,君上。”又是齐刷刷的声音,隐卫退下了,屋里没了气息。
“他们!”佰仟云问道:“不会就是传说中的赤岩魔隐吧!”
“正是。”翟曦回答:“赤岩魔隐世代,只效忠历代魔君。”
佰仟云投去羡慕的眼神:“做君上就是好,这可是最有名的刺客家族啊。更何况要成为魔隐,我听说都是经过万里挑一的,而且终身不得娶妻生子,是在极端环境下,千年历练出来的,每个的法力修为都是极高的。”
翟曦看着她的眼神,嘴角一扬:“有那么厉害吗?既然你这么稀罕,以后我就让他们跟着你好了!”
“不要不要!”佰仟云连连摆手:“我可不习惯,这么一群男人跟着我,我一个人自由自在多好!”
“恐怕你以后要习惯了!”翟曦看着佰仟云,面具下眼神凝沉:“我不在的时候,他们必须跟着你,确保你的安全。”
佰仟云觉得有些小题大做,但一时半会又说不出理由推脱,毕竟刚经历过这么凶险的事情。
她沉默了一阵,突然开口:“翟曦,你知道了我是谁对吗?我是说,我的身份,你是不是已经验证了?”
翟曦一愣,盯着佰仟云看了半晌,回答:“是的!知道了”
佰仟云一喜,但隐隐的觉得不安,她很想知道,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又害怕知道,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来了:“我是那个,你要找的人吗?”
“是!”
翟曦咬了咬嘴唇,他在看到无念手中的血瓶时就知道了,他也知道了为什么翟羽姣要让无念验了生死劫,生死劫确认了,那么关于圣女血脉的事情,也几乎可以确定了。想必是无念阻止翟羽娇将灵血带走,相持之下,翟羽娇痛下杀手,脱身而去。他知道翟羽姣复活冥邪心切,才会赶去紫荆峰查看情况。
可他没想到佰仟云,会突然问他这件事,可他又无法对她撒谎,坦然承认后,却又有些无措。
“我和你之间有什么关系?”佰仟云问道,她必须要知道,无论结果是什么,她不想再稀里糊涂的这样下去,既然是自己的人生,不管什么样的宿命,她都要面对。
“生死劫。你是我的……烙印爱人!生死劫就是,除我之外,你不能嫁给别人!”翟曦一边解说,一边注视佰仟云的表情,突然有些莫名的后悔。
佰仟云沉默了,咬唇一言不发。
她终于明白了,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为什么炫月会那样对她,甚至不惜说出那样的话,无情的逼她离开。她觉得全身一凉,心开始慢慢往下沉,一直沉,直至深不及底的黑暗中。
良久,佰仟云嘴角泛起一丝苦笑。
那个笑如同芒刺,扎得翟曦心里一痛,他宁愿她反应激烈,或是惊喜激动,或是愤怒难以接受。
可是,她反应竟然如此平静,表情冰冷的看着自己,眼神竟然是那么无奈,还有一丝难以觉察的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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