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夸张,就这点灵气也值百年?”炫月继续不冷不热的说道。
“那怎么也有五十年吧!”凌雾不服,随即眼珠一转:“你中毒之事,要不要告诉云丫头?”
炫月突然睁开眼,冷冽的看着凌雾。
“好好,不说!”凌雾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你是怕她担心你吧?其实我在想,如果是云丫头照顾你的话,你或许会好得快一些,有人看着,我也可以抽身去为你寻解药。”
“不必!”炫月说道:“你去便是,有香奴在,不必惊扰其他人。”
“知道了!”凌雾一撇嘴:“那你昏迷中,别叫其他人的名字!”
“你说什么!”
“没什么,我去安排一下门内的事务,这便动身去无妄大仙处,看看有没有解毒的办法。”凌雾闪身出门。
炫月蓝眸渐凝,昏迷中,叫了谁的名字吗?
“香奴!”凌雾来到厨房:“尊上的药,煎好就送上去吧。我要出门几天,记得晚上要守着。对了,他睡着了后意识会弱,压住毒性的真气会散一些,那样毒性会侵蚀他的经脉,所以要提醒他不要睡得太沉。”
“知道了,仙上。”香奴谨慎的应道。凌雾又交代了几句后,匆匆走了。
入夜,炫月脸色苍白,豆大的冷汗滑落衣衫。
香奴着急的边用巾帕给他擦着汗,边轻声的唤道:“尊上,尊上,别睡太沉。”
炫月仿佛未闻,沉睡不醒,香奴不知所措,心疼的看着炫月,扶着他的肩轻轻摇着,只希望他能自己掌控意识,凝聚真气将毒性封住。
“仟云!”
香奴一惊:“尊上,你说什么?”
“仟云,不要去……”炫月呢喃着,苍白如纸的脸上,不断的冒出冷汗。
香奴眼眶湿润,只有脆弱如斯,他的主子才会唤出那个名字。人前的冷傲和无情,终敌不过自己的心,香奴知道自己的主子是个什么样的人,曾经将那个人,呵护得如同珍宝一般,怎么会说放弃就放弃,说忘记就忘记呢!只是将不为人知的痛苦,强压在心上罢了。
哪怕他如此虚弱,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意识时,还是如此的惦记和牵挂,如今他心里,最希望留在身边的人,怕是只有她了吧!
整夜,炫月昏睡不醒,汗流不止。
香奴照顾了一夜,也六神无主的担心了一夜,不知如何是好?只能盼着凌雾能早点取到解药归来。
如果,如果,云姐姐在的话,主人会不会很快就能好呢?想到此,香奴抬头看着榻上昏睡的炫月,一咬牙,从怀里掏出了灵蝶,向屋外走去。
次日黄昏,云灵山上,风姨拿起着桌上的一张字条。
“这孩子,怎么说走就走了啊?招呼都不打一声!”风姨叹了一口气。
佰仟云脚步疾驰,心里五味杂陈,看到香奴纸蝶上的消息后,她的脑袋轰的一声就怔住了。
那一刻,心好像被神秘东西吊了起来,悬在空中,久久不能呼吸。
她也记不得自己怎么下的山,怎么匆匆的给风姨留了字条,什么东西都来不及收拾就离开了。
她只有一个想法,就是要快点见到他。哪怕昔日那个人,对她说过的无情的话,做过的冷漠的事,她都不在乎了。如今他中毒病卧在床,比起他的生死,那些都不重要。
还是那个云莱紫荆花飞舞的悬峰,还是那座透着寒冷气息的清月宫。
佰仟云缓缓的步入寝殿,香奴回头看见她,一脸惊喜。给她做了个“嘘!” 的手势,示意她炫月已经睡着了。
佰仟云顺着看过去,只见榻上的炫月一身白衫,银发散落,面色惨白,如玉的脸色汗珠淋漓,眉头深锁。
佰仟云呆了,一步也动不了,那个仿佛永远屹立不倒的人,那个凌驾于万物之上,孤傲冷冽的人,那个从不会在人前,露出一丝脆弱神情的人,此刻,竟虚弱不堪的躺在那里。
锥心之痛传来,眼眶渐渐湿润。
香奴见状投来担忧的眼神,低声叫道:“云姐姐!”
“他怎么了?”佰仟云轻轻问出声,竟有些哽咽。
“尊上封印魔尊残魂,导致体内毒发了!”
“他何时中毒了?”佰仟云一惊。
“上次,上次”香奴有些迟疑,还是说出了:“我们被魔族所困的时候,那
魔头趁尊上不备,对他下了锢灵毒。”
“锢灵毒?你说的是白沙镇酒楼,炫月救我们的时候,中毒了?”佰仟云心里一沉。
“是的。”香奴低下头看了一眼炫月,轻声说道:“中此毒是不能发功的,但是后来尊上又耗费大量灵力封印魔尊残魂,所以……”
佰仟云心顿觉无力,脑中一片混乱,炫月中毒,是因为救自己!而自己这一年,都在做什么,想些什么啊!一次次的闯祸,赌气一般的让自己身临险境,只是想证明他还放不下她吗?如今证明了,这个结果却不是自己想要的,应该说,早知道会是这样,她必定不会那般胡闹了。
“云姐姐,不要担心。”香奴看佰仟云一脸自责和痛苦,有些不忍:“凌雾仙上已经去天庭求药了。”
“师兄什么时候回来?”佰仟云急切的问道。
“昨日起身的,应该很快吧。”香奴边说,边帮炫月拭去额头上的汗珠。“我来吧。”佰仟云拿过香奴手里的巾帕。
“那我去给尊上取换的衣衫,这件已经被浸湿了,尊上体寒,不能穿湿的。”
“去吧。”佰仟云看着炫月,如玉的肌肤被汗水打湿的衣衫紧贴着,她伸手帮他拉起被褥盖住,眼泪终于止不住,落了下来。
</div>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