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千夜直接给她打了个视频电话:“你别一脸惆怅得跟要英勇就义似的,我问你啊,你们俩谁身价高?”
“他。”
“昨晚累的是你还是他?”
林洛桑愣了几秒:“……他?”
“当然是他了,这就跟自古1比0难找是一个道理!”盛千夜又抛出第三个问题,“你爽不爽?”
林洛桑:“……”
“你是在给我做笔录吗?”
“好,体验感受暂且不论,就说能和裴寒舟一夜情这种好事,挂在拍卖网站上标价一百万都有富婆买,你信不信?所以相当于你赚了一百万,赚钱有什么不开心的呢?”盛千夜娓娓道来,“要向前看,不要纠结已经发生的事情,宝贝,想开点。”
她哽咽半晌,竟找不到话反驳:“你真会讲,不如我帮你报名奇葩说吧。”
“那我可能还是更适合吐槽大会。”盛千夜停了停,这才发现她声音不对,“你嗓子怎么哑成这样?”
她没好气:“你叫你也哑。”
盛千夜绷了三秒,旋即在那边笑得天绝地灭。
林洛桑把电话撂了。
虽然盛千夜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但其实有点没错,事情都已经过去了,过分纠结没什么好处,她也没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不如及时止损把这事儿翻篇,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好好生活。
她闭上眼深呼吸几次,决定遗忘这件事,投身进节目彩排中。
今天她所在的小糊团就要解散,虽然被它拖累了很久,但她和成员郑妍感情不错,多少也有点舍不得。
她们的解散根本没什么告别演唱会,就是在某个小卫视的盛典里进行谢幕表演,连发布会也不配开,成团时轰轰烈烈,糊得无声无息,解散更是万分随意。
遥想当年节目为她们起名“飞烟”,希望她们能如烟火般一飞冲天,有没有上天她不知道,只知道最后确实是flop得灰飞烟灭了。
镜子里两张年轻的脸,几乎一模一样的齐刘海长直发,公司给她们的清纯定位太过普通,根本没有塑造出成员和组合的独特性。市面上一百个女艺人九十九个清纯人设,混出头简直看命。
但现在意难平已无用,散都要散了。
排练完后,郑妍慨叹道:“哎,其实这三年是我拖累了你,你唱跳那么好,却因为我跟不上才一直没有量身定制的舞台,才华和优势都没施展开。”
“团队本来就要协作配合,别胡说八道了啊,”林洛桑弹了弹郑妍脑袋,“不过,你后面打算怎么发展?”
“不知道,感觉我什么都不会,你呢,还要继续唱歌吧?”
第一次看她表演时郑妍就觉得,林洛桑简直生来属于舞台,一颦一笑都散发着无法抵抗的光芒和自信。
林洛桑想了会:“应该还会继续吧。”
她写过很多喜欢的歌,还没来得及给大家听到。
换上演出服的林洛桑和队友并没有什么不同,她心虚地拉了拉短裙。
也不知道裴寒舟这男人到底是不是思虑周全,但确实是聪明地把草莓全种在了不会被看到的地方——除了不慎在她脖子后头留了个,其余服务可称完美。
只是裙摆和衣摆之下痕迹斑驳,她刚换衣服时对着镜子都吓了一跳。
她又用遮瑕液盖了盖颈后,头发散下来,这才正式进了场。
要表演的团歌没什么好说的,歌词简单曲调一般,舞也不够燃,幸好二人靠脸和配合救回来不少,但台下观众仍觉食之无味弃之可惜,最终稀稀拉拉地鼓了几下掌。
升降台逐步下降,带着她这几年的平庸,一同消失在所有人的视线中。
到这里,组合就算正式解散了。
经纪人开始忙着给她们改微博认证,仿佛被团束缚已久,多在身上贴一会“飞烟成员”的标签都嫌晦气。
团体表演并非单人solo那样简单,团员们需要适应彼此的风格,不能过于突出,一切为组合服务。她和郑妍都是个性分明的人,这样的运营方式会遮盖掉身上的闪光点,更何况公司没有好好经营,才导致了这样的结局。
林洛桑在准备发微博的时候,听到岳辉跟自己说:“对了,那个《视听盛宴》联系我们了,一个属于原创歌手的节目,舞美、乐队、音响都是一流,你意下如何?”
“我当然觉得好,”林洛桑手指歇住,“但是这么好的节目,我听说名额早就被合作公司分干净了,怎么会请我?”
她现在并不出名,小公司也没有这种资源——怎么就轮到她了?
“说不定想捧个沧海遗珠呢?你看隔壁那节目虽然大佬挺多,但每季也都有个不知名的实力唱将。《视听盛宴》里,舞台美感和创作才华缺一不可,你外形条件好嗓子也好,最佳人选舍你其谁?”
岳辉继续道:“他们肯定是看中了你的潜力和才华,接吧。”
她想了想:“嗯,你定。”
后台闲聊间,不知谁提起了裴寒舟,听到这三个字的刹那,林洛桑下意识有些腿软。
岳辉惯例分享完“裴寒舟对女人不感兴趣”后,她终于忍不住反驳:“拉倒吧。”
虽然其它的记不太清,但她还恍惚记得止歇时凌晨五点的标记,那时间仿佛大字报一样篆刻进了她的脑海。
做到凌晨五点啊,这是什么概念?
当事人林洛桑就是后悔,非常后悔。
岳辉:“怎么了?”
怎么了?要不是岳辉瞎放料她能往人房间跑吗?躲是躲过了王孟,自己也差点搭进去半条命。
她甚至怀疑男人是不是二十几年都没开过荤啊,他是觉得以后不会再见,所以逮着她往死里做是吗?资本家都这么热衷于压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