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逸自打娘胎生下以来吃过的山珍海味数不胜数,可是,他觉得和夏雨婷吃的这顿饭是最香的一顿。
望着李逸像是从非洲难民营归来一般,风卷残云似地消灭着桌上的菜,夏雨婷一边笑,一边道:“慢点,小心噎到了。”
当将最后一块带油水的红烧肉送进嘴里后,李逸才满意地擦了擦嘴巴,同时打了个响亮的饱嗝。
“收拾一下去上班吧,要不该迟到了。”夏雨婷很想告诉李逸,以后每天都给李逸做饭,但是最后却是忍住了。
东方福利院虽然是上海为数不多的大型福利院之一,可是福利院的资金有限,因此员工数量很少。身为福利院的工作人员,夏雨婷每天天没亮就起床,天黑了才能下班。而且由于晚上要照顾那里的老人,夏雨婷晚上都是睡在那边的。
李逸自然不知道夏雨婷心中在想些什么,听夏雨婷这么一说,他轻轻点了点头,起身收拾了一番,然后离开了家中。
凤凰夜总会是上海一家有名的夜总会,位于市区南边,拥有台球室、ktv、迪吧、洗浴中心、以及赌博机在内的所有娱乐项目。
夜总会总共由两栋建筑物构成,其中主楼是一栋六层建筑,一楼为台球室和赌博机,二楼为迪吧,三楼到六楼属于ktv,至于另外一栋建筑物则是洗浴中心。
据说凤凰夜总会的幕后老板是上海的黑道掌权者,因此,凤凰夜总会和一般小型娱乐场所不同,夜总会里并没有看场的黑道成员,因为,一般的小混混根本不敢到凤凰夜总会捣乱。对此,在凤凰夜总会,除了偶尔有客人喝醉酒打小姐,以及妈咪、小姐等人生内部矛盾外,并没有太大的事情。
李逸是凤凰夜总会的一名保安,他的工作就是处理内部矛盾和客人打小姐的事情,一般来说,工作十分清闲,只是每天都要熬到很晚。
当李逸来到凤凰夜总会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夜总会门口的霓虹灯闪烁着绚丽的光芒,光芒在黑夜中显得格外鲜艳,似乎是在对路过的行人招手。
“阿逸,你怎么才来?”当李逸走到夜总会门口时,门口站着四名身穿保安服的大汉,其中一名身材最胖的不等李逸靠近,便喊了起来。
胖子名为杨帆,是“李逸”在这座城市唯一的朋友。
由于“李逸”憨厚老实,乐于助人,在夜总会经常被人欺负,杨帆曾多次帮李逸解围。
前世的李逸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因此在他的认知里,世界上总共分为两类人,一种是活人,一种是死人!
来到这个世界后,李逸隐约现自己的性格多少受到了原来那个“李逸”的影响,其中最严重的就是对于夏雨婷的好感,那种好感大多来自于原来的“李逸”死去的意识。
同样的,此时看到仿佛肉球一般的杨帆,李逸心里下意识地产生了一丝亲近的感觉。
“有点事耽误了。”李逸面色平静地说着,目光却是没有在其他三人身上停留。
“快去换衣服吧,不要被队长现了!”杨帆提醒道,说到队长两字时,目光有些恐惧,但更多的则是愤怒。
李逸刚要点头,却见夜总会里走出一名身材魁梧的大汉,大汉冷着脸道:“胖子,你刚才说什么?”
“没什么,队长。”杨帆做贼心虚地低下了头,同时对李逸使了个眼色,那仿佛是在告诉李逸,快点跟队长承认错误。
前世的时候,李逸无论走到哪里,那里的黑帮大哥都会当爷爷一样对待,自然不会跟一名小小的保安头目承认错误。何况,李逸根据回忆得知,眼前这个名叫张东的大汉平时没少欺负原来的“李逸”。
张东刚才去保安室溜达了一圈,没有看到李逸的人影,此时看到李逸本以为李逸会主动解释,却没想到,李逸不但没有解释,而且用一种不太友善的目光盯着自己。
不知为什么,李逸那幽冷的目光让张东感觉有些难受,同时心里也冒出一股无名的邪火:“你***看什么呢?迟到不说,见老子连句解释都没有,难不成你想卷铺盖滚蛋?”
想起自己来之前答应夏雨婷的话,李逸道:“家里出了点事,耽搁了。”
“老子还以为你他妈哑巴了呢!”张东见李逸承认错误,心情好转了一些:“还不快滚进去换衣服去?”
张东的谩骂让李逸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他没再说什么,径直走进了夜总会。
夜总会的大厅的中央有一座小型的假山,假山上载满了各式各样的鲜花。
大厅中央的顶部悬挂着一个直径长达五米的水晶吊灯,吊灯所散的柔和光芒照在那些鲜花上,给人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
按照记忆,李逸轻车熟路地来到了三楼的换衣间门口。
“凤姐,昨天听说你碰到一头肥羊,一晚上赚了一万块!”
“是啊!一个广东佬,四十多岁了,那玩意进去没一分钟就射了!”
“你这钱倒是赚得轻松啊!”
……
夜总会有两个换衣间,其中一个是小姐的,而另外一个是保安和服务员的。
还未走到小姐换衣间门前,李逸便听到里面传出了小姐们嬉笑的话语。
显然,时间还早,小姐们还没开始干活,聚在一起聊天打时间。
在凤凰夜总会,妈咪会根据不同的客人安排不同的小姐,对付二十出头的愣头青就派清纯靓丽型的。因为,二十出头的男人心中多少还有一些纯洁,而且看小姐只看表面,条子正,皮肤白,长相纯对他们的杀伤力最强。
小鸟依人型的则是对付一些成熟的男人,这类小姐懂得伪装自己,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也知道如何讨好客户。
小姐里最少见的便是善解人意型的,这种小姐不但要有足够的阅历,还要懂得如何关心和呵护客人,这类小姐的客人往往是事业和爱情受到打击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