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赵婳栩真的很想看清楚顾长铭的表情。
到底是一如既往的漠然,还是会有不舍。
但是她也很清楚,让宁韵然离开顾长铭的身边,会成为自己和顾长铭之间不可修复的裂痕。
就算顾长铭像是男人爱女人一样对待宁韵然,他也不可能说出来,更不会去碰她。
他越爱的,越不会碰。
“我们必须把她留在这里,留在我们的掌控范围内。”
“为什么?”
“因为梅沙仓的股权问题,我们与莫云舟必然会有一战。如果是这样,我们必要的时候要拿宁韵然当筹码,让莫云舟投鼠忌器。”
“你想怎么做?”
黑暗中,赵婳栩的那一声冷笑尤为清晰。
“一切看秦耀先生的意思。”
“你现在不只是打算拿宁韵然来制约莫云舟,你还打算拿她来制约我了。”
“一切都只是为了保全我们而已。”
“婳栩,你有没有想过,你嫉妒的并不是我对宁韵然的另眼相待。”
“那么我嫉妒什么?”
“你嫉妒她活得比你坦荡。”
这短短的一句话,在这个封闭而空旷的空间里回荡。
“那我大方地承认我的嫉妒,也请你记住你的立场。我们就算回头也看不到岸了。”
“那么婳栩,你知道一艘在海上永远不肯靠岸的船,结局是什么吗?”
“我知道。结局是沉没。”
宁韵然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头晕脑胀,没有胃口,一直想吐。
她摁了摁自己的脑袋,嗅到的是消毒水的味道,周围是白色的墙壁和深蓝色的窗帘,还有仪器有规律的声响。
她怎么会在这里?
宁韵然抱着脑袋仔细地回想,但脑子里就像是有一段记忆被抽走,怎样也想不起来了。
有脚步声传来,宁韵然抬起眼,对上了莫云舟的脸。他的西装搭在胳膊上,领带也微微松开,看起来像是一宿没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