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节(2 / 2)

周锦渊都笑了,“你还真是执着啊。那这样,论文就算了吧,你可以拍摄,但我诊疗过程不能分心。”

“我懂了,我懂了!”摄影师道,意思就是我治我的,你随便拍嘛,他也不求能让周锦渊配合着凹造型了,甚至觉得自然状态最好。

周锦渊这就接着继续诊疗了,刚才他已辨证,祝姑姑的面尘是肝肾阴虚型,所以祝姑故平时其实还会失眠多梦,眩晕等,有时还胁痛。

周锦渊正给学生解释,重音强调:“记住!”

俩字刚强调完,摄影师一道光就打在他脸上,整个人都高光起来了。

大家都差点没憋住,疯狂憋笑,这也太有戏剧效果了。

周锦渊:“……”

“呃。”摄影师举了举相机,一脸无辜,表示他也不是故意踩点的。

周锦渊无语地继续道:“……面尘除了肝肾阴虚,还可能是肝郁脾虚、气滞血瘀、肝脾不和等所致,经常是多证兼具,临床需要灵活辨证。不过,面尘主要便是和肝、脾、肾有关,尤其是肝,《医宗金鉴》里解释过,‘由忧思抑郁,血弱不华,火燥结滞而生于面上,妇女多有之。’”

摄影师那边已调好了灯光,嚓嚓拍照,除了一开始,后面倒也打扰不到周锦渊,他专心讲课。

“既是肝肾阴虚,那就应该滋补肝肾,用何方?”周锦渊问道。

握笔随时记录医案的祝青立刻答道:“可用六味地黄汤加减!”

“不错。”周锦渊鼓励地看他一眼,“如何加减?”

祝青咽了口唾液,细细斟酌,“生地黄,山茱萸,山药,泽泻,茯苓,牡丹皮,枸杞子、百合,龙眼肉,大枣。”

六味地黄汤也是大家耳熟能详的方剂了,即使不通中医药估计也听过,原方应该是熟地、山药、山茱萸、茯苓、丹皮和泽泻这六味药。以肾、肝、脾三阴并补,侧重在补肾阴。

祝青加减之后,又更对他姑姑的病证。

周锦渊听得开心,觉得祝青挺有天分的,“好,好,剂量呢?”

祝青眼睛睁大一点,观察周锦渊的神色,“熟地十五克,余者十二克……是不是重了?”

“是重了一点,各十克即可。”周锦渊说道。

他现在日常开药的路子都比较轻灵,经常一味药只用几克。祝青也是知道这一点,才会问他是不是重了,他自己其实还在原方基础上减了不少,没想到周锦渊还是嫌重。

接下来周锦渊还要配合给祝姑姑针刺,他带了毫针,根据黄褐斑部位不同取穴,因为是肝肾阴虚,所以还加上了三阴交、太溪、关元等穴。

摄影师看周锦渊施针,咕咚咽口水。

不是,这个手……未免太好看了吧。

他特喜欢好看的手,每次拍人时,都喜欢给手部特写。玩儿摄影以来也拍了不少,但真是鲜少看到周锦渊这样漂亮的手,配合他的穿着和捻针的姿势,更是让摄影师忍不住狂按快门。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盯着流口水的同时也觉得有目光刺刺地落在自己身上……应该是错觉吧?

“用补法,留针二十分钟。连续针刺十天为一个疗程,之后的几次,就由祝青来给你姑姑针刺吧。”周锦渊对祝青难掩欣赏,将注意之处细细教给他。

嚓嚓嚓。摄影师猫在一旁狂拍。

待到治疗完毕,摄影师还意犹未尽,“再扎会儿呗?”

“还扎谁啊?”祝姑姑嚷道,虽然用的是毫针,周锦渊下手又比较轻,不是特别痛,但总归有些穴位在头面,光看着就挺吓人。

“哈哈,扎祝青,我是说,要不再扎扎祝青。”摄影师干笑道,“我看祝青就有点肾虚的意思嘛。”

不能随便说人肾虚啊,祝青立刻撸袖子了,“少胡说八道了,我是手脚无力了,还是尿频尿急啊。”

周锦渊沉吟道:“尿频尿急不知道,但是刚才爬山的时候好像是手脚无力啊。”

祝青:“……”

“那你们几个互相诊脉看看啊。”周锦渊提议道,他站在旁边看就是了,刚才讲了那么多话也累了,坐下来。

容细雪不急不慢把茶水推到他手边,这是刚才就倒好晾凉了的。

“谢谢。”周锦渊没看他那边,就知道一般,随手端起一口喝尽了。

那边的学生看到,心中狂喊,你们又秀。

有人忍不住问道:“周老师,过几天容神他们那边,不是要去野外实训么,你去不去啊?”

“野外实训?我怎么不知道,去采药吗?”周锦渊撑着下巴问道。他手往下巴上一搁,脸颊的肉就挤得嘟起来一点,对面几个学生立刻被可爱到了。

周锦渊很快觉察到这样不够威严,放下手正襟危坐,重新问道:“咳,是去野外采药吗?”

“对啊,学这个总得去几次的,一趟走下来也要一周半个月吧,到县里。”有知道情况的答道。纸上得来终觉浅,他们学中药的,都会有野外实训项目。

中医大办学这么多年,本市的采药点都摸得清清楚楚了,每年换着地方采集。带回来的草药还会制成标本,作为永久性资料。

“老师,你会不会申请入队呀?”

一般带队采药的,除了经验丰富的专家,随队教师多数还是年轻力壮的为主,毕竟野外实训累,还可能遇到各种突发情况,上了年纪的老师体力也支持不了。

周锦渊虽然不是药学院的,但他本来也不是全职老师,他们琢磨着,要是周锦渊去申请,应该入队也不难吧。

“不行,”周锦渊下意识到道,“我还要去医院。”

他说完才看了容细雪一眼。只是不陪同容细雪一起去罢了,以前为了治病还有更困难的时候呢,但也不知怎么,这次有点微妙,应该是容细雪太黏人了!

“也是啊,老师正职在医院的。”大家遗憾地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