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禹文支起半边胳膊，嘴角噙着笑意看她，“为什么？”

苏蔓说：“我怕半夜我会忍不住跑出去骚扰你。”

卢禹文失笑：“求之不得。”

“不好吧……”苏蔓微喘着，“明天，明天你不是还要去见那个，投资人吗……”

卢禹文伏低身体，在她耳边轻声漫语：“就算世界末日，我也随时欢迎蔓蔓的骚扰。”

他的嗓音微沙，语调暖昧，像羽毛似的往她耳朵里钻，听得人连骨头也觉得痒。

苏蔓现在开始觉得，李理那句话是对的。

卢禹文，真是狐狸精变的。

她心中感慨万千，忍不住将他抱住，喃喃道：“卢禹文，你为什么这么好？”

卢禹文笑：“我很好么？”

“嗯。”她认真的说，“你长得好看，说话好听，脾气也好，完美得就像没有缺点一样。”

“这世上怎么可能有没缺点的人。”卢禹文凝视她的眼睛，慢慢说道，“我也不是一出生就脾气好，我也有一些……阴暗的，不为人知的小心思。”

只是不想被人认为是因为残疾而变态扭曲，所以，哪怕再负面的情绪也要埋在心底，努力让自己像一个正常人。

甚至比正常人，还要更加“正常”。

只有这样，那些旁观者才不会在他苦闷时、暴躁时、歇斯底里时，朝他指指点点，说：

“瞧，就是因为跛脚。”

“从小就孤僻，心里指不定有多扭曲。”

“不就是跛脚吗，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一点抗压能力都没有。”

“跛脚而已，又不是两条腿都没了。”

“自暴自弃，他也太没出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