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暮夕道,“刚才叔叔也说了,东方白的父母很传统,从结婚后就催着他们要孩子,俩人一开始没着急,想着顺其自然,但一年后没动静,长辈急了,东方白的妈脾性不太好,本就相不中白小雅,见一年都没抱上孙子,于是应拽着白小雅去了医院,怀疑是她身体不好,白小雅虽觉得屈辱,可为了自己喜欢的男人,也咬牙忍了,检查了一番后,医生说她身体没病,她婆婆却还是很有意见,讥讽她就是有不愿不育症,医生跟她解释,夫妻俩人在不避孕的情况下,同房两年不怀孕才能定义为这种病,显然白小雅不算,医生还建议让男方也来查一下,她婆婆当场就怒了,在她的观念里,生不出孩子就是女人的事,她儿子怎么可能有问题?”
东方蒲听到这里,面色变了变,“暮夕,你想说什么?”
宴暮夕淡淡一笑,“就是您猜的那样,其实有问题的是东方白,他精子成活率很低,很难让他妻子受孕,这事儿,算是个秘密,只有他妻子白小雅清楚,连他父母都不知道。”
“那白小雅肚子里的孩子是……”江梵诗想到什么,也变了脸色,有些不敢置信。
宴暮夕解释道,“江姨,您想错了,白小雅没给东方白戴绿帽子,她是做了试管婴儿,精子由相关机构的精子库里提供,这事,东方白也清楚,且是他提议的,他俩感情很好,可努力了五年,吃了很多药,都没任何效果,东方白只能死心了,可他父母又揪着这点不放,逼他跟白小雅离婚,真实情况,他没脸说,便跟白小雅商量,用了这个办法,他们家,他是独子,没有儿子,香火可就断了。”
“原来是这样啊。”江梵诗恍然大悟,“难怪他看着白小雅隆起的肚子爱恨交加呢,妻子是他喜欢的,偏偏怀的不是他儿子,就算知道白小雅精神肉体都没出轨,那感觉也是挺膈应的了。”
东方蒲点了下头,作为男人,换位思考下,滋味的确酸爽。
一直安静聆听的柳泊箫这时忽然问,“是不是怀的这个孩子有什么问题?”
这话出,除了宴暮夕,其他人都是一愣。
宴暮夕笑了,以一种很稀罕的眼神看着她,原想捏捏她的脸,见其他三人都似笑非笑的睨着他,求生欲很强的撤回手来,“泊箫真聪明,一下子就发现问题的本质了。”
柳泊箫好笑的嗔他,“行了,快说吧。”
“这个孩子的出生,并非是从精子库里随机选择的结果。”
闻言,柳泊箫眸光闪了闪,“不是随机,就是蓄谋了?”
宴暮夕点头。
江梵诗忽的有些紧张,“暮夕,是谁蓄谋有的这个孩子?换句话说,这个孩子到底是谁的?”
东方蒲比她还要关心这个问题,因为这牵扯到东方家的血脉是否被别有用心的人混肴。
东方将白的l脸色有些沉,他似乎猜到了。
果然……
“东方靖。”宴暮夕声音很平静的宣布这个答案,却有石破天惊的效果。
“什么?”江梵诗变了脸色,身子轻微有些颤抖。
柳泊箫忙握住她的手。
东方蒲受的刺激不比她小,不敢置信又觉得匪夷所思,像是做梦一般,“暮夕,你,你确定吗?”
宴暮夕点头,“我已经让人拿了俩人的头发去做过亲子鉴定了,证明俩人是父子关系。”
东方蒲忽然惨淡一笑,“阿靖他还真是,真是什么无耻的招数都使的出来,竟然让白小雅去帮他生孩子,依着辈分,白小雅可是他侄媳妇儿,他怎么能……”
东方将白比较冷静,问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很简单,他查到东方白和白小雅有这个做试管婴儿的计划,就收买了那个机构的人,手术时,用了他的种子,白小雅怀孕,生下的自然就是他的儿子了,还能光明正大的冠着东方家的姓,住在东方家,比在外面找个情人生儿子要好多了,毕竟,出轨的代价太大,离婚的成本太高,他也不敢得罪秦可卿,再者,私生子的名头也不好听,哪跟上现在这样皆大欢喜?”
二更 扶不起来
闻言,东方将白忍不住冷笑,“他还真是打了一手好算盘。”
江梵诗沉着脸问,“目的呢?就是为了有个儿子?可用这种手段得来的儿子他也不敢认,又有什么意思?”
宴暮夕道,“如果我没料错,他的目的应该是给儿子谋个家主的位子。”
“什么意思?”东方蒲吃了一惊,”家主?他怎么谋?“
“我听说,东方白的厨艺也非常不错。”宴暮夕淡淡的提醒。
“你是说……”东方蒲想到什么,脸色变了变,“年前的比赛,东方白也会参加了?”
“嗯,不止如此,东方靖应该会私下帮他,东方白若在比赛中赢了,那么他儿子便很可能是下一任了,这也就弥补了他二十年前的遗憾。”
“他想的也太美了。”江梵诗气笑道,“他就不怕这丑事被暴露出去?谁给他的胆子!”
“妈,跟这种人生气犯不着,您喝点水……”柳泊箫见江梵诗气的不行,忙倒了一杯热茶递给她。
有女儿宽心,江梵诗再大的火气也散了,女儿就是好啊,贴心小棉袄不是白叫的,她心满意足的接过杯子来品茶,看的那爷俩羡慕的不得了。
柳泊箫笑着,又给他们分别倒了一杯。
爷俩这才熨帖了。
宴暮夕拿幽怨的眼神戳她,忘了他是吧?
柳泊箫也很知趣,帮他又倒上,这才算皆大欢喜。
宴暮夕喝了半杯茶,看着几人道,“东方靖自诩这事能瞒天过海,所以并不担心,事实上,也的确不会有人想到,便是秦可卿都未必清楚,我之所以知道,也是通过些特殊渠道查出来的,但我却没法公开,因为这种丑闻,一旦爆出来,真的会让东方家百年的荣誉毁于一旦。”
东方蒲何尝不知道呢?脸色很是难看,“你说的对,这种丑闻不能爆,性质太恶劣了,只能私下解决。”甚至,最好装作不知道。
江梵诗拧眉不语。
东方将白有些不甘,“爸,如果二叔真的存了这样的心思,我们难道还能无动于衷吗?这对东方白一家也是一种欺骗和羞辱。”
东方蒲为难的叹道,“你觉得说了,他们就不会难堪和羞辱了?他们只会更痛苦,说不定那个家也就散了,而且那个孩子,又该怎么自处?”
有时候,活的糊涂点反而是是幸福的。
东方将白抿唇。
柳泊箫这时道,“我觉得现在的重点应该是放在怎么赢了东方白上,只要哥哥胜出,那么东方靖的打算再好,也无济于事。”
“还是泊箫最聪明。”宴暮夕笑眯眯的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