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看完这两样礼物,柳泊箫拿出本沉甸甸的相册来,相册有些年头了,还是过去的样式,不过保存的很好,封面很简单,只四个字,成长记录。
江梵诗盯着那四个字,心口砰砰的跳,以至于开口时,声音直颤,“这是,这是……”
她猜到了,嗓子却堵的厉害,硬是说不出口。
柳泊箫放到她手上,面带微笑,“妈,这是外公让我交给您的,从带我回紫城后,每隔一段时间就拍一张照片,一岁之内,拍的最频繁,小孩子变化大,一个月就能变个模样,后来每年拍四张,春夏秋冬,哪一次都不落下,直到我来帝都为止,其实我是很不喜欢照相的,但外公事事依我,唯独这件事,他很固执,我也只好配合,长大点后懂事了,隐约猜到他的想法,心里便也有了期待,想着如果有一天我跟亲生父母相认了,他们错过我这么多年的成长一定很遗憾,一定很想知道我过去的模样,是怎么一点一点变大的,届时,这相册就是最好的礼物,我很感谢外公,为我保存了这个,妈,以后就送您和爸爸了。”
江梵诗听的泣不成声,等她说完后,哽咽道,“你外公,对咱们一家有大恩啊,破晓,以后你要好好孝顺他。”
“嗯,我会的。”柳泊箫抽了几张面纸帮她擦干了泪,“妈,您不想看看我小时后的模样吗?”
“想,想……”江梵诗颤着手,激动的翻开。
宴暮夕也迫不及待的凑过去看。
第一页是柳泊箫一岁之内拍的,每个月一张,下面的空白处,清晰的标注着年月日,第一张,是刚捡到她不久,江梵诗看到这张,擦干的泪唰的就又倾泻出来,“这是,这是十四天的时候拍的吗?”
柳泊箫点头,解释道,“外公说,妈从淄河捡到我后,俩人怕留在帝都危险,就去了紫城,那会儿火车速度慢,交通也不发达,他们倒了好几回车,到紫城时已经是三天后,一安顿下,外公就带我去拍照了,紫城的家在条老街上,街口就有家照相馆,我十岁之前,都是在那儿拍的,后来就用手机了。”
江梵诗抚摸着照片上的小人儿,心脏疼的不能自己。
宴暮夕心里一时也酸酸的难受起来,这照片上的人跟他印象中的那双眼睛重叠了,黑葡萄一般,纯真无邪、清澈剔透,再刚硬的人看了都能心头发软,想把世间最美好的一切都捧到她面前,去疼她、宠她,护她一生无忧无虑,那时候,他便是这么想的。
还不到情窦初开的年纪,也不懂爱,却已经有了要不离不弃的念头。
“江姨,我能把这些照片都复印一遍吗?”他其实更想要原件,但知道江梵诗肯定不同意。
“嗯……”江梵诗应着,眼泪越擦越多,不得已拿出手帕,捂住眼睛,好一会儿,才能继续看下去。
一个月时,两个月时,每张的变化都很明显,眉眼一点点的张开,那双眼却始终如一,表情大多都是微笑的,偶尔呆萌的看着镜头,更显可爱。
江梵诗看的很慢,视线停留在每张照片上的时间都很长,仿佛要把她错失的这些都刻进脑子里去,迟迟不翻页,宴暮夕也不催,因为他看的也很慢,舍不得快进。
“泊箫,你小时后好可爱,好想抱怀里亲一口啊……”
“是啊,泊箫出生后,但凡来看她的人,谁都想亲一口,为这事儿,你东方叔叔和将白醋的不得了,几乎是寸步不离的守着她,就怕被别人占了便宜去……”
宴暮夕勾唇一笑,“江姨,那时候没有人防备我喔,我早就把破晓的便宜占光了。”
闻言,江梵诗讶异的看他一眼,“你干什么了?”
“您给她还换尿不湿时,我全程观看了,她身上什么都没穿,白嫩嫩的,像嫩豆腐,小腿又跟莲藕似的,胸口还有颗红色的痣。”他面带得意。
江梵诗的表情有点一言难尽。
柳泊箫脸上都臊的慌,无语的踢他一脚。
宴暮夕笑着眨眨眼,“你是我媳妇儿,提前看几眼也不为过嘛,我又不是不对你负责,是吧,江姨?”
江梵诗哭笑不得,在他脑袋上敲了下,“你啊,千防万防的,倒是漏下你了。”
“呵呵呵,这说明我跟泊箫是命定佳偶,天定的姻缘。”
江梵诗哼笑了声,倒也没反驳什么,终于翻过这一页去,接下来的就是一岁但三岁,这个阶段,她拍照也不少,已经能站着了,照相馆里有不少道具,她穿着漂亮的衣服,有时是抱着个毛绒玩具,有时骑在竹马上,还有张做了个舞蹈动作,看起来很蠢萌。
这是柳泊箫最不愿示人的一张,本想抽出来毁尸灭迹,到底没狠下心来。
果然……
看到这张时,宴暮夕噗嗤笑了。
江梵诗也难得勾起唇角,眼里不再流泪,“破晓,这是你两岁半时拍的,那会儿是不是学舞蹈了?”
柳泊箫生无可恋的点点头。
“好可爱啊。”宴暮夕笑的眼睛发亮,已经忍不住拿出手机拍了下来。
柳泊箫想制止,可当着她妈妈的面,又不好意思跟他拉拉扯扯的,暗暗瞪他,让他删掉。
宴暮夕别的事依她,这件却坚持的不得了。
三更 释怀
柳泊箫见他这般,只好退而求其次,“不准发朋友圈。”
宴暮夕道,“这么可爱的萌照,我要一个人欣赏,哪舍得发朋友圈分享?我没那么雍容大度的。”
柳泊箫,“……”
江梵诗听的忍俊不禁,笑起来,又翻过一页后,眼睛亮起来,“破晓,这是你在幼儿园里拍的吗?”
柳泊箫看了眼,点点头,“嗯,儿童节有节目,每个小朋友都要上台表演。”
她从小就没有登台表演的爱好,所以那几年过的真是无比辛苦,直到上了初中,再不过儿童节才解放了。
“那你表演的什么节目啊?”江梵诗饶有兴致的问,照片上,三岁多的小女孩穿着一件粉嫩的裙子站在舞台上,周围摆着几盆花,后面是黑板,黑板上写着儿童节快乐几个大字。
柳泊箫清了下嗓子,“跳舞。”
“跳舞?破晓你很喜欢跳舞吗?”
楼泊箫毫不犹豫的摇头,“并不喜欢。”
江梵诗莞尔,“那怎么还表演跳舞?”
柳泊箫郁闷的道,“幼稚园的小女生基本上都被要求表演这个,唱歌的话,我们都跑掉,家长们说,还是跳舞更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