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梵诗嗔他一眼,“这不废话吗?暮夕本就是我挑中的女婿,我为什么不想女儿嫁他?再说,这世上,还有谁比暮夕更好?”
闻言,东方将白故意酸溜溜的道,“老话说的果然不假,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连我都要靠后了。”
“你才知道啊?”江梵诗也故意欺负儿子,“等给你妹妹准备嫁妆时,你也不要吃醋,阿雍,改天算算咱家的家底,至少拿出一半来给女儿傍身。”
东方蒲毫不犹豫的点头,还问,“一半够不够?干脆把我手里的股份也给破晓一些吧,钱财再多,也有花完的时候,可只要东方食府在那儿,就能给女儿赚钱。”
“嗯,我看行。”说完,江梵诗还叮嘱儿子,“以后你接管食府后,可得更勤勉些,这样你妹妹年底分红就能多拿一些了。”
东方将白幽怨脸,“爸,妈,你们有了妹妹,我就不是亲生的了对吧?”
东方蒲含笑不语,但满脸都是一副有女万事足的样子。
江梵诗又毫不留情的怼他一句,“你才知道啊?女儿是父母的贴身小棉袄,你呢?”
“我是皮大衣啊。”
“嗯,是皮大衣,可夏天穿什么皮大衣?”
“……”
他被果然抛弃了。
但是,这种久违的感觉,实在太幸福了,幸福的他想流泪。
妹妹出生时,他们三个就说过这番话,时隔二十年,原来他们谁也没有忘。
真好!
……
到了星月大厦时,已经九点半了。
三人下车后,就看到詹云熙等在那儿,打过招呼,上了专属的电梯。
江梵诗下意识的脊背僵起来。
东方蒲握住她的手。
东方将白算是最放松的,跟詹云熙说着话。
詹云熙一边聊着,一边暗暗打量,心里不免有几分唏嘘,谁能想到世事这么无常又这么神奇呢?当年的事儿,他不是很清楚,却也知道那场悲剧对东方家的打击有多惨重,以至于二十年了,这位东方夫人也没能走出来,他陪着少爷去过东方家很多次,想着她以前的样子,他都觉得不好受,却也同样无力,安慰的话说再多都是苍白的,除非时光重来,而悲剧没有发生。
而现在,在她身上总算看到了生机。
“东方夫人,您今天真漂亮。”这话不是恭维,也不是安慰,而是肺腑之言,江梵诗无疑是美的,但再美的人没有精气神也看着黯然无光,但今天,她眉间的忧郁散去,那种美就忽然鲜活起来,有了当年能跟楚昭阳并肩而立都不逊色的风采。
三更 还是暮夕会哄人
听到这话,江梵诗恍惚了下,很快回神,笑得有几分感慨,“云熙,头一回听你这么夸我。”
詹云熙嘿嘿傻乐。
有些话无需说的太明白,大家都心照不宣。
电梯门打开,几人一前一后的迈出去,走了没几步,就看到餐厅门口那场美轮美奂的布置,灯光下,一朵朵娇媚的花儿散发着柔和的香气,让人仿若来到了什么婚礼现场。
东方将白咕哝一声,“就会玩这些套路去讨妹妹欢心。”
东方蒲没说话,但给了他一个‘你以后也学着点、早晚能用得上’的眼神。
江梵诗没在意爷俩的这波互动,她盯着不远处的大门,那种近乡情怯之感又再次泛滥成灾,哪怕路上做好了心理建设,到这一刻,发现自己还是纸老虎。
“东方夫人,请吧,少爷和少夫人在里面等着您们呢。”詹云熙做了个邀请的动作。
奈何江梵诗脚下仿佛有千金重,迈不开步子。
东方蒲是男人,没道理这时候怯场,他用力握了握妻子的手,“走吧,梵诗,别让女儿等太久。”
“好……”挤出这个字,江梵诗深吸一口气,跟丈夫一起往里走。
东方将白落后一步,拿出手机,给宴暮夕发了个信息。
……
三人进去,便见餐厅里布置的更为华丽奢侈,只是此刻,空荡荡的,不见一个人影。
“爸,妈,暮夕和妹妹在露台那儿,往这边走……”东方将白越过两人,走在前面带路。
东方蒲和江梵诗嘴里硬着,只是脚步越来越慢。
离着露台还有一大段距离时,宴暮夕迎了出来,脸上的笑比头顶的水晶灯都要璀璨耀眼,“东方叔叔,江姨,哥,你们可算是来了……”
一副等待已久、春风得意的样子。
东方将白似笑非笑的瞅着他不说话。
“暮夕!”东方蒲喊了声,面色多少有些古怪。
江梵诗则有点无措,等他走近,不太自在的笑着问,“你怎么出来了?”
宴暮夕亲昵的道,“当然是来接你们啊,这不是最基本的礼数吗?”
江梵诗还没反应过来,东方将白就呵呵上了,“礼数?头一回从你嘴里听到这个词,还真是挺新鲜的。”
被怼了,宴暮夕装作不懂,眨巴眨巴眼,十分厚颜的道,“以前不懂事啊,现在有女朋友了,哪还能跟过去一样?那不是给我女朋友丢脸吗?”
东方将白如何不知道他的那点心思呢,“过去我们那么随意的处着不就挺好?现在被你这么以礼相待,倒是感觉生分了。”
宴暮夕笑眯眯的道,“不生分啊,大舅兄,关系还更近一层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