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乔天赐愣了下,“我还以为你会说,有想法才好呢,你不是想劝我别固执到底吗,怎么现在……”
柳泊箫淡淡道,“我是想让你别太固执,但不想那个人是秦明月。”
“为什么?”乔天赐越发好奇,跟着她追问,“你不喜欢她?不对啊,她那性格在学校里还是很讨喜的,还是你跟她有什么过节?”
柳泊箫站在路边的一棵树下等车,四下无人,闻言,语气低落的道,“天赐,我不是跟她有过节,而是我家,跟他家有仇恨。”
“什么?”听到这话,乔天赐惊得变了脸色,不过他素来聪明,片刻后就想到了什么,不敢置信的问,“难道是跟柳姨的毒有关?”
柳泊箫点点头,“嗯,我妈之所以会变成那样,是当年被秦可卿逼着喂了毒药。”
“怎么会这样?”乔天赐被震的有点回不了神,喃喃道,“秦可卿在医生圈子里堪称德艺双馨,医术好,医德佳,那口碑可不是自己制造出来的,而是货真价实,怎么会背地里作出这等丧心病狂的事儿?没道理啊……”
柳泊箫冷嘲道,“那是她太会伪装了。”
乔天赐缓了缓情绪,低声问,“那原因呢?她为什么要给你妈喂毒药?”
柳泊箫就把她妈和东方靖的那段孽缘说了,末了,她歉然道,“我不是有意瞒着你,而是我也是最近才知道,而且,这事儿牵扯的人又多,我也不想给你添麻烦。”
乔天赐了然,反过来劝慰她,“我明白,你不用对我觉得有什么歉意,还有,这事儿你瞒着是对的,云峥和明澜那儿,暂时都别提了吧。”
柳泊箫“嗯”了声,她原本也是这么打算的。
乔天赐想了想,斟酌道,“那现在算是恩怨了结了吗?”
“暂时算是吧。”柳泊箫想起在鸿盛老街遇上的那货流氓无赖,在心里冷笑,怕是这恩怨不但了结不了,还会越演越烈,但这些,她没法对天赐说。
“那这些天,东方靖一直在热搜榜上,戴着渣男的帽子身败名裂,也是宴大少的手笔吧?”
“嗯,法律制裁不了他,只能如此。”
“那秦可卿呢?怎么处置的她?”
“依着秦家的祖训处置的,废一只手,逐出家门,还有,帮我妈治病。”
乔天赐想通了所有的事儿,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是这样,我就说,秦家怎么舍得拿出祖传的宝贝,亏我以为他们有多胸襟博大、菩萨心肠呢,原来是赎罪。”
“嗯,这事儿没有摆到明面上,你清楚就好了。”
“我明白,不会传出去的,倒是你,泊箫,承受了很大压力吧?”乔天赐担忧的看着她,“这事儿太大了,一下子牵扯到帝都两大世家,他们可都不是好惹的。”
柳泊箫笑了笑,呼出一口气,“再不好惹,妈这个仇也是要报的,恨了二十年,也等了二十年,外公和妈……都是靠着这恨意才坚持下来的。”
闻言,乔天赐心里酸酸的疼起来,如兄长那样,揽过她的肩膀,轻轻拍着她的背,“泊箫,不要这么想,你的存在,也是他们坚持下去的动力,不是宽慰你,我有眼睛看,他们很疼你,真心诚意的喜欢你,尤其是你外公,苏家的厨艺都悉数传给你,半点没藏私,我可是听爸说过,苏家压箱底的绝学从来只传给儿子,女儿只学些皮毛傍身就行。”
柳泊箫靠在他肩膀上,闷闷的“嗯”了声。
不想气氛这么沉重伤感,乔天赐故意玩笑道,“泊箫,你说我们这么亲密,宴大少看见了会不会吃醋?他在你身边安排人跟着保护了对吧?”
说完,还夸张的四下扫了一圈,然后不怀好意的笑着道,“我还真发现几个疑似保镖的人,泊箫,你说,我现在把手放在你腰上会如何?宴大少的保镖会冲过来揍我吗?”
柳泊箫顿时也笑了,“你可以试试,我妈的仇就是他帮着报的,你看看那俩人的下场,你可以自行想象一下你的结局是什么。”
“呃?那还是算了。”乔天赐退开一大步,一本正经的问,“这距离安全吗?不会让人生出什么误会了吧?”
柳泊箫无语的白他一眼,看到出租车来了,招手拦下,自顾自坐进去。
乔天赐笑着跟上。
二更 让她来哄我
俩人坐车离开,苦了暗地里的保镖,刚才的那一幕,是报给少爷好呢还是装作没发生?
“少爷不是说,事无巨细都要上报的吗?”
“可是,这种事报上去,少爷会不高兴吧?少爷不高兴了,咱俩能落下好?”
“那不然……先跟邱哥说?”
“这个锅甩的好。”
于是,俩人就跟邱冰先汇报了,还证据确凿的传过一张照片去,正是树底下,乔天赐揽着柳泊箫的肩膀,宽慰她的那一幕。
这画面,拍得还很唯美,树影婆娑,阳光正好,少年的脸俊秀干净,眼里的疼惜遮都遮不住,而少女靠在他肩上,露出美好如玉的侧颜。
真的很容易想歪啊。
邱冰看着,替乔天赐默默在心里点了根蜡,知道他喜欢的人是陆云峥,也知道他跟柳泊箫之间没暧昧,但这也改变不了,他成功激发少爷醋意的事实。
果然。
当他面无表情的把这照片给宴暮夕看时,宴暮夕几乎立刻就酸的眉头皱起来,酝酿再酝酿,一张嘴,酸泡泡就无可抑制的冒出来,“我昨天才给她兴致勃勃编误会的故事呀,结果呢?第二天就还给我了,还是用实际行动表演的,报应要不要来的这么快?”
邱冰被这泛滥的醋味熏得有点好笑,便提醒道,“乔天赐在少夫人眼里,那就是兄长一样的存在。”
宴暮夕哼笑,“我当然清楚,不然你觉得我现在还能坐在这里?我早拿着枪去把乔天赐灭了好么?但是……”语气一转,磨了磨牙,“我连将白那个亲哥哥跟她亲密都看不下去,这种干哥哥,我能受得了?”
邱冰绷住表情,一本正经的问,“那您想怎么做?要不,我把乔天赐去揍一顿?或者把他那只揽过少夫人的手给废了帮您出气?”
闻言,宴暮夕幽幽的瞥他一眼,“你这是有多盼着我和泊箫分手、重新做回单身狗?”
邱冰再绷不住,冷峻的脸上浮上丝笑意,“那就没办法了,又不能出气,就只能忍了。”
“忍?”宴暮夕像是听到什么笑话,呵呵了声,“你觉得我会忍?绿帽子都快戴头上了好么?我再忍,她还不得送我一片绿油油的草原啊?”
“那不忍怎么办?”
“当然是借机生事、讨要福利啊。”宴暮夕说的理所当然,漂亮的眼底闪着狡黠的光芒,“你给泊箫打电话,就说我知道那一幕后误会了,正伤心的死去活来,让她来哄我。”
“呃?”邱冰为难的道,“少爷,这种话,我说不出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