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访俞家(1 / 2)

薛虹下了马车走上前,自报家门后将手上的拜帖交给守门的下人。

那下人打开拜帖一看,忙热情的回应道:“原来是薛公子到了,老爷他们早已吩咐过了,薛公子这便随我过来。”

薛虹带着端墨捧砚跟在那人后面,走过长长一段坡路,后面的建筑零零星星出现在眼前,那人先带着几人走进最近一个院子,领了架马车后请薛虹几人上车。

“公子,从这儿到主院还有一段不近的距离,我们坐马车过去。”

马车弯弯绕绕走了有一柱香的时间,这才停了下来,薛虹下车一看,他们正站在一道名为“墨香园”的朱红大门前。

方才领他们过来那人上前对守门的下人小声解释了几句,那下人打量了薛虹几人一眼,便飞快的跑去通报了。

不一会儿,又跑出来恭敬的请薛虹进去,而方才领他们进来那人却只在门口给薛虹行了个礼便退下了,并没有资格同他们一道进去。

薛虹心中暗叹:这万恶的封建社会!行为却是愈加规矩,他并不想被任何人看出自己与这个时代的差异。

走过几道门,几人来到一个院子,带他们来的下人先让他们稍等片刻,自己则快步进去通禀。

很快里面便传来一道严肃稳重的声音:“进来吧!”

薛虹领着端墨与捧砚走了进去,进入大堂后,稍稍垂了垂眼以示尊重。

大堂上首坐着两位头发花白,面容庄重的老者,两侧则分别坐了四位与俞知府年纪差不多的男人。

薛虹一进来,几人的目光便落在他身上,见他虽态度恭敬,却不卑不亢,即便面对自己这么多人也丝毫不显慌乱,皆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薛虹!”左上首的老者开口唤道。

薛虹抬起头,那老者眼中含了一丝笑意,向薛虹介绍道:“老夫乃是俞润之的父亲,在俞家排行第三。”

薛虹忙跪下见礼:“学生拜见师祖!”

老者满意的抚了抚胡须,侧头示意下人递上见面礼,又给薛虹介绍其他几人:上首另一位老者是俞父的大哥,也是如今俞家的当家人;剩下其他几位则都是俞知府的兄弟。

薛虹一一行过礼,又收了一圈礼物,总算不用再跪了。

俞家主与俞父先是问了问俞知府在金陵的近况,又考较了一番薛虹的功课,见他知识牢固,基础扎实,心中又满意了几分。

末了,俞家主突然开口:“你之前在金陵甄家之事,我们已经知晓了,虽说成功与甄家解开了联系,然方法过于直白,实乃下策。”

薛虹垂头认错:“是学生太过着急,有些冲动了!”

俞家主抚须摇头:“润之身为你的老师,过错更大。”

薛虹一惊,忙跪下道:“这本是学生家事,老师帮学生善后挡灾已是情意深重,此事又怎可怪罪于老师头上?”

俞家主与俞父交换了个眼神:此前俞知府便来信说过,自己这个弟子看似谦和有礼,实则防心颇重,很难真正信任别人。此时,他不过稍稍一试,便看出俞知府确实所言如实了。

俞家主语重心长道:“所谓师父,便是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自当风雨同舟、荣辱与共,自他做了你的老师起,便对你有教导、保护之责,你亦对他有忠诚、孝顺之义,如今,你之错便是他之错,日后,他若有灾,便也是你的灾难,你可明白?”

薛虹拱手,郑重道:“学生明白!”

俞家主见他态度诚恳,并无丝毫推脱、耍滑之意,知薛虹心性不错,这防备之心应该是与生俱来,一时也无法扭转,便与俞父又互看一眼,倒也放下心来:俞家收弟子,看中的是品行,只要他并无奸猾之心,其他的皆可以慢慢改过。

旁边俞知府的五哥俞泽之见薛虹站了半天,又是被考核,如今又是被教训,心有不忍,他本就不是什么循规蹈矩之人,自然也不会在意气氛合不合适,便随性开口道:“瑾瑜初次过来,又是我俞家如今最小的弟子,你们不说疼爱,反倒先来问罪,真是好没道理!”

薛虹忙道不敢,反而其他人却习以为常,丝毫不感到生气或不妥。

俞泽之旁边的俞家大哥俞宏之笑斥:“偏你会做人,父亲和三叔倒成了恶人。”

说完又对上首的俞家主与俞父温和相言:“老五的话虽糙,倒也有些道理,瑾瑜今日初次登门,老六又不在京,我们当更加关爱才是。关于之前大闹甄家之事,虽有些冲动,但细细思索,如此一刀两断倒是利大于弊,小小年纪有此决断已数不易,实在不必过于苛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