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薛虹便带着谢师礼去了约定的地点等候,没想到其他两人到的比他还早!
见薛虹过来,柳诚笑眯眯问道:“你这大忙人最近都忙什么呢,连人影都看不到!”
薛虹玩笑道:“商人自然是赚钱为重了!”
两人闹着捶了他几拳。
徐清见薛虹手上戴着自己送的佛珠,笑道:“我家家贫,送不起贵重的礼物,不过这串佛珠是我亲自上前找了一颗百年老松,亲自做的,我们村里都说老松有福,可保平安,所以送上此珠,愿二位兄弟自此平安喜乐!”
薛虹珍重的摸了摸手腕上的佛珠,眼中也浮现一抹温暖,正欲说话,旁边柳诚就嚷嚷道:“怎么只戴徐兄送的,难道看不上我的礼物吗?”
薛虹无奈扶额:“我说你也低调点吧,既然如今做的是寒门之子,好歹得有个样子吧!”
柳诚狡辩:“本公子做的是寒门贵子,自然要有一些贵重之物了!”
薛虹与徐清一起摇头:“歪理!”
想起自己手上的东西,薛虹忙拿了出来:“还没恭喜你们呢,这是当年晋朝出的龙凤墨,我碰巧得了几块,果然名不虚传,两位回去也不妨试试!”
柳诚倒是很淡定的接过,徐清却觉得有些受之有愧,他不过是送了两串木珠子,再说贵重也不过是重在心意,如何受得起如此大礼。
薛虹爽朗笑道:“徐兄无需如此,所谓礼轻情意重,徐兄一番心思我与柳兄实在不及,再贵重的礼物也抵不过一份真挚的心意!”
柳诚一把拿过徐清那块塞在他手上:“就是,我们既是兄弟相称,又何必拘泥于此,再说这龙凤墨存世极少,可遇而不可求,此前便有诸多前辈叹过:此生若能得龙凤墨做一幅字,便是死也无憾了!徐兄难道就不想试试这让无数前辈爱而不得的龙凤墨到底如何?”
但凡文人才子,没有几个人能拒绝得了龙凤墨的诱惑,徐清也不例外,因此眼中也有一些挣扎,只是到底不好意思占人便宜,还是有些犹豫。
薛虹劝道:“最好的墨当配最好的字,如此才算相得益彰,徐兄,若再推辞便是对我们之间的情谊看轻了!”
话说到此,徐清若再推辞,就太假了,再说他也实在心仪这墨,便珍重的收了起来。
送完礼物,三人一起去了知县府上,知县知道薛虹是知府学生,也不敢动其他心思,因此只与三人草草说了几句,又将薛虹夸赞了一番,见又有其他学子前来,便放三人离开了。
三人之前就约好放榜之后定要好好聚聚,因此薛虹今天也没打算做什么事,就想好好放松放松。
三人一起来到十里香,掌柜的忙迎上前去,薛虹吩咐:“找一间安静的雅间,左右都别有人!”
掌柜的忙亲自领着三人来到二楼“云水间”,又命小二在门外伺候,这才小心翼翼的退了出来,忙活着为几人安排席面去了。
待所有菜上齐,薛虹打发走房间里的小厮和小二,柳诚这才开口:“我这几天可听了不少关于你的传闻,尤其是和甄家,到底怎么回事?”
柳诚虽然没说明身份,却也没有刻意在其他二人面前隐瞒过什么,所以他能得到消息,也不足为奇。
薛虹一时起了些捉弄的心思,故意露出一个苦笑。
柳诚信以为真,有些诧异:“你不会真跟甄家有牵扯吧?难道传言竟是真的?”
薛虹故作沉默的点了点头。
徐清正欲说什么,柳诚却突然一把站起身,情绪激动,语气愤怒的质问:“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俞家多难进去,你能拜得俞家门下却不好好珍惜,居然跑去和甄家搅和在一起,你知道甄家是什么人吗?和他们为伍,小心被利用的渣儿都不剩,届时祸延家族,你难道要他们为你陪葬吗?”
薛虹和徐清讶异的看向双目通红、神情仇恨又愧疚的柳诚,不解他为何如此激动。
柳诚也回过神来,无力的跌坐在椅子上,难掩疲惫的道:“我是为了你好,薛虹,咱们兄弟一场,我真的不忍心你落入如此境地!”说完双手掩住面容,一丝清泪却自眼角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