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竟宁无奈地摇了摇头,拿起茶几上的遥控器开了暖气。
然后走进卫生间替司濛放洗澡水。
司濛追上牛皮糖就是一顿揍,一点都不客气。
“给我面壁思过去!”揍完,她抬手指了指墙角,冷冷地说。
牛皮糖同志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耷拉着脑袋,呜咽两声,乖乖蹲到了墙角。
晏竟宁把司濛推进卫生间,浴缸里热气氤氲。
“先去泡个热水澡。”说完转身就欲走。
“晏竟宁!”身后响起女人不安的嗓音,略带焦急,“你去哪儿?”
他脚步顿住,看着自己面前柔弱的女人,“我去做饭。”
司濛慢腾腾地走近他,双手绕到背后,直接抱住他。
男人的脊背瞬间一僵,不自觉绷紧身体。一双手垂在两侧,无处安放。
司濛太难得主动了。她主动一次,他都下意识觉得惶恐。
“怎么了?”有身高差,他一低头便看到女人柔软的发顶。
“让我抱一会儿。”女人窝在他怀里,脸颊紧紧贴着他胸膛,嗓音闷闷的。
“好。”他喉头滚动,发出简单的音节。
他抬起双手,回抱她。
这个怀抱不带有任何情.欲色彩,仅仅只是一个男人在安慰一个女人。
他甚至都不问原因,只任由她安静得抱着。
他了解司濛的性子,她不打算说的,他问了也没用。干脆保持缄默。
晏竟宁进屋以后就脱了西装,只穿一件衬衫。薄薄的衣料,面料柔软顺滑。脸颊紧挨着,没感觉到任何不舒服。衬衫里面就是他蓬勃用力在跳动的心脏,一声连着一声,像是从她心底踏过。
一侧耳蜗贴着,心跳声被无限放大,沉稳而富有节奏。
男人的胸膛很温暖,她缩在他怀里仿佛是在烤火,全身上下的寒冷却快速驱散掉,暖流遍及五脏六腑,越发暖和。
很神奇,听着他均匀的心跳声,感受着他怀抱的温暖。她竟然安心了起来。刚才的无助和挣扎迅速消失殆尽。
刚才这一系列的动作完全是出于本能,几乎不曾经过大脑思考。她突然间意识到,她开始越来越依赖这个男人了。
两人维持着同一个动作,也不知抱了多久。最后司濛慢腾腾地松开他。
“好了。”她说。
晏竟宁摸了摸她柔顺的头发,“那洗澡吧,我去给你做饭。你想吃什么?”
“你看着做吧。”司濛知道他就只会那么几样菜。
他微微一笑,“好。”
临出去之前,又觉得不放心,说:“水可能凉了,你重新放吧。”
“嗯。”司濛关了门。
男人站在门外,无声地笑了笑。
——
司濛美美的泡了一个澡。泡完出来疲惫感一扫而空,通体舒畅,别提多爽了。
走到客厅才注意到晏竟宁已经把那满地狼藉给收拾干净了。
其实自打牛皮糖同志到家里来,它闯祸,都是他在收拾烂摊子,跟个老妈子一样。她每次就光顾着去教训你牛皮糖了。
他说他去烧饭。她就以为洗完澡出来就已经能吃了。折腾了一天,她也是饥肠辘辘。
可谁知餐桌上空空荡荡,一个菜都没有。倒是只有一瓶醒着的红酒。
厨房里也很安静,没传出什么炒菜的声响。
说好了烧饭给她吃的呢?
司濛拿起那瓶红酒看了看。四下环视一圈也没见到晏竟宁的人。
她勾了勾手指头,牛皮糖同志立马屁颠屁颠地跑到她面前。
“你爹呢?”她问。
“汪汪!”牛皮糖同志很给力地叫了讲声,回答她的问题。
没看到人,她索性不管了。扬手指了指墙角,“墙角蹲着去。”
牛皮糖同志:“……”
可怜的小家伙还以为自己被赦免了。高兴不过三秒,就被打回原型了。他哀鸣两声,垂着耳朵继续去墙角受罚去了。
司濛回卧室吹头发。吹风机嘤嘤嗡嗡响个不停,一直拢在人耳畔。暖流簌簌流出,她昏昏欲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