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1 / 2)

挚吻 北途川 2466 字 2天前

10.

io的谭总约见陆尧,约了两次,沈林欢向他汇报的时候,陆尧抬头看了她一眼:“你觉得我应该见他吗?”

沈林欢思考片刻,对于陆尧这种考校学生一般的姿态觉得莫名,又觉得他大约本身就是这种喜怒无常言行诡异的人,于是回答:“看您心情。”

意思是,见不见都无所谓。io的谭总但凡有些理智,就不会纵容女儿这么胡来,再闹下去,三败俱伤。

谭松鸣如果不着急约陆尧见面,倒还问题大一点,这会儿急着见面,无非是想表个态维护一下和风臣的关系,既然他聪明看得透,就不需要陆尧再多费心了。

陆尧瞧她把“你爱去不去”都快写在脸上了,唇角不自觉勾起,“那就你陪我去。”

-

沈林欢第一次以陆尧助理的身份出去。

会所式的餐厅,不对外营业,会员制,来这里的人,大多也不是为了吃饭,谈生意的多。

私密,安静。

沈林欢落在末座,同谭总的助理坐在一处,时不时起身倒个水,谭总的助理时不时看她一眼,她身上那股从容的气度,衬得他像个木头人。

这种女人,太给人压迫感了。

谭总带着女儿女婿谭惠赵奇然一起来的,暖光灯淋在头顶,照得人影轮廓格外好看,谭惠三十多岁,但却很漂亮优雅,不像是那种会在网上为了老公劈腿撕破脸的人。

陆尧抿着唇,对于谭总的客套不置一词,始终寒着一张脸,似在出神。

谭松鸣以为他还在生气,话语更恳切了些。

陆尧其实只是在观察自己老婆,沈林欢穿着很普通的职业套装,眉眼精致,骨肉匀称,衬得那衣服也出彩了许多。

她总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只是看见赵奇然的时候,微不可见地皱了下眉头。她确切是看不上赵奇然的,她其实对大多数男人都看不上,包括他。

陆尧一直不吭声。

谭惠原本笑着,后来也笑不出来了,只低声道着歉,“陆总您别这幅表情,怪吓人的。这事是我欠考虑,绝对没有针对风臣的意思。”

赵奇然忙搭话,“陆总,这事……”

谭惠踢了赵奇然一脚,意思是让他闭嘴。

赵奇然便悻悻低下了头,不再发一言了。只脸涨得通红,最近接连发生的事,让他丢了大脸。如今更觉得面子里子都被人放在地上踩。他本来不想来,但老丈人要他来给陆总赔个罪,但来了又不让他说话。

沈林欢觉得,赵奇然确切是个很没骨气的男人,从进来到现在,短短几分钟而已,那股子软弱油滑的气质表现得淋漓尽致。

陆尧抿着唇,终于抬头瞧了谭惠一眼,“这是谭小姐的自由,我自然管不到你头上去。”意思是,随便你疯,我有的是法子解决这件事,但你这边后果自负。

陆尧在这一辈中,也是狂傲之徒,不然不会引得风臣董事会那些人对他一再不满。

墙上的挂钟滴滴答答响着,陆尧端着姿态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好似对这次会面异常不满。这其实是件极小的事,之所以会来,只是给沈林欢一个熟悉工作的机会。

io和风臣影业有很多利益交集,谭惠是真的没有想那么深,只是一个女人被背叛时候怒火攻心的失智之举,今天被父亲一提醒,脊背倏忽发冷,这会儿已经冷静了。

谭松鸣最终在利益上让了步,提出下一季度所有的项目让利两个百分点,沈林欢像是一个捕捉到信号的雷达,很快便抓住了重点,扭头低声和谭总的助理确定好内容,然后约定时间和地点,说风臣的律师和负责人,会及时去签订合同。

谭总的助理求助似地看了下自己老板,沈林欢简直是个神经病,细致地一字一句和他确认谭总的话,以及一些模糊之处问清楚写在纸上。

谭松鸣微微阖了下眼皮,意思是可以。

只是人走了,谭松鸣才对谭惠哼了声,“陆尧这个人你别看他年轻,城府极深,手腕毒辣,不可小觑。连他那个助理都精明周到得很。”

沈林欢在博盛的时候,就深谙这些老油条嘴上话说得一套一套比谁都好听,涉及到利益就翻脸不认人的道理,白纸黑字的合同签了还各种幺蛾子,别说这种八字还没一撇的口头承诺。

这会儿说所有项目,指不定过会儿就再加个限定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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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车上,沈林欢已经联系好谭松鸣的助理,敲定好大致的细则。

她现打了一份文稿,发送给了法务部,让他们起草合同。

陆尧就一直盯着她看,副驾驶上坐着程凛,沈林欢就坐在了后排,和陆尧挨着。

她刚刚在忙,也不觉得怎么样,闲下来这片刻,立马就觉得陆尧在旁边压迫感十足。

他一直在看她,沈林欢就微微侧耳,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您有什么吩咐吗?”

陆尧:“……”

这副公事公办的样子,还真让人不爽。

于是陆尧狗脾气上来,冷哼一声,“你刚刚有个错别字。”

沈林欢立马皱了下眉头,翻开笔记本检查了一遍,没有发现,又检查一遍,还是没有……

陆尧以为她会忍不住问他错别字在哪里,但沈林欢只是合上笔记本,恭敬说:“您看错了。”

她大约猜到陆尧故意在逗她,于是觉得他有些幼稚。

陆尧乐了,“有你这么跟老板说话的吗?也就是我,换个人早把你开了。”

沈林欢抿了抿唇,“换个人我就不这么说了。”

她自然知道。

陆尧心情终于好了那么一点,“你倒是会看人下菜碟。”

沈林欢没吭声,全当是夸奖了。

陆尧看她沉默,又不爽了,没话找话,“你很讨厌赵奇然?”

沈林欢疑惑看他,“没有。”

陆尧哼了声,夸大说,“你厌恶都写在脸上了。”

沈林欢确切不记得自己有过什么表情了,大概率是没有的,但陆尧像是兴师问罪,于是随口保证,“不会有下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