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灼华悄悄的扫了一眼主位上,一副事不关己的许家老太太,而后她心不甘情不愿上前几步,扯了扯晏昭廷的衣袖,这才抬步往晏昭廷身旁的椅子上坐下。
人才一坐下,晏昭廷长手一伸,握上凤灼华娇嫩的小手。
还好,小手里头暖呼呼的,并不凉。
他又不放心摸了摸凤灼华的脸颊,姑娘家面色红润,丝毫不见冷意,可见在定国公府上是被护得极好的。
晏昭廷这才心头略微一松,起身朝许家老太太行礼:“老夫人,这便不叨扰了,等再过几个月,孩儿出生后,老夫人定要到府上喝被喜酒才好!”
“你这孩子……”许家老夫人笑得温和,“去吧去吧……雪天路滑,你们二人也早些回去,等孩子出生后,不用你说我,定是要去你们宁国公府上喝酒的。”
晏昭廷眼中闪过笑意,他却是深深瞧了许家老太太一眼:“到时候晚辈给你送请柬,老夫人直接去公主府上便是,过些时日我与殿下搬回公主府上待产。”
回公主府?
许家老太太被这出乎意料的话语弄得一愣,当即回过神笑道:“老婆子那便去殿下的公主府上,讨杯酒喝。”
……
晏昭廷与凤灼华二人离去。
老太太的院子里依旧静悄悄的,等外头的天都黑了,她才端着手上已经凉透了的茶盏子,似无知觉喝了一口。
口腔被冰冷的茶水一激,老太太终于一个激灵回过神来。
一旁伺候的贴身妈妈见了,赶紧给她换了一盏热乎的茶水:“老太太,换盏子热的暖暖身子。”
许家老太太摆了摆手:“喝些冷茶,醒醒神也是好的。”
她又转眼看了看窗外,呢喃自语:“晏家那孩子,可不是个简单的,若是我们家哥儿要有他三分心思,也不会被那狼子野心的人哄骗了去,国公爷几日可还曾偷偷的与外头联系?”
贴身妈妈赶紧答道:“不曾的。”
“不曾便好,凤安倒了便是倒了,哪怕在看重安王爷的才能,也不能因着他,去碰那搞不好便是灭族的祸事。”
许家老太太又想到白日里晏昭廷与凤灼华相处的情景,看着这位平阳公主被晏家世子给管束得服服帖帖。
但是以许家老太太毒辣的目光,晏昭廷这个男人可是个心思极深的,恐怕是那位平阳公主,被他给宠成了个心头宝才是。
老太太拧眉一沉思:“大姐儿可是睡了?今日殿下与大姐儿在屋子里可是谈了什么,莫不是来劝与大皇子和好的?”
贴身妈妈摇了摇头:“奴婢不知。”
“那时候平阳公主殿下屏退下人,还唤了两个贴身的丫鬟守在大姐儿的屋子外头,下头的人就算是有些心思,可也不敢轻易上前偷听,不过殿下离开时是带着喜意的。”
老太太越发觉得烦闷,冬日太冷,哪怕屋子里烧了暖暖的地龙,她依旧觉得手脚冷得发木,也不知道大姐儿睡了没有。
想到自己那个性子清冷,比起府中的少爷,却不知是聪慧了多少的大姐儿,老太太深深叹了口气:“去看看大姐儿睡下了么?,让下头的丫鬟婆子打了灯笼,把我披风给找出来,伺候我去大姐儿的院子里头,我与她说说话。”
这大半夜的,有什么好说的。
但是许家能有如今的运道,可与许家老太太分不开关系,许家老太太在许家更是说一不二的性子。
会这般着急,恐怕也是极为紧急的事儿。
下头因为老太太的吩咐,又是一阵人仰马翻,睡得迷迷糊糊的许惊华也被丫鬟从被窝里弄了起来,梳妆打扮,手里头更是捧着一杯凉水在醒神。
……
这边晏昭廷牵着凤灼华的手,他面上虽然看不出什么,但是却一言不发的把人往马车里头带。
经过这一年的相处,加上前辈子的经验,凤灼华早就摸清楚了晏昭廷的性子。
当即她抬手小心翼翼的扯了扯晏昭廷的衣袖,拧着眉头,小心翼翼道:“夫君……”
这声夫君可畏是叫得千回百转。
偏偏晏昭廷也只是顿住脚步,面上瞧不出任何情绪:“撒娇是没用的!”
凤灼华心头发怵,眼珠子一转,抬手捂着肚子道:“我……我肚子疼?”
晏昭廷先是一愣,紧张得呼吸都有些重了。
后头他又抬眼打量姑娘家红润的面色,除了那隐隐拧起的眉头,哪里看得出来有任何不适。
这恐怕十成都是装的。
“那便乖乖回去。”晏昭廷一俯身,便打横把人给抱了起来,又拿过丫鬟急忙忙递上来的披风,把怀里头的人给紧紧的裹着。
这?
这会不会有些太夸张了?
还未曾出定国公府呢!又不是自己府上的慎独居院子,丫鬟婆子对于主子的亲昵早就见怪不怪。
如今就在定国公府的地盘上,他就把她给抱了?
这……
虽然他们夫妻关系极好没错,但是这像什么个样子!
凤灼华又气又羞,声音闷闷道:“夫君……这……恐怕是不太好吧?毕竟这还是在定国公府上?这……有……有伤风化,也……也不成体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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