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灼华当即起身,亲自跨过门槛扶着虞家老夫人的手臂笑道:“前头我还与母后说,今日外祖母肯定是要亲自进宫来瞧母后的,却不想我
这话音一落您就到了。”
凤灼华说着俏皮的话儿,握着老夫人的手,瞧着老夫手里头是暖的,因为着急又走得快,额间还挂着细密的汗珠。
她感激朝后头吩咐一声,让人端了一小碗冰镇的羊奶羹来。
凤灼华看着嬷嬷手里端着的两碗羊奶羹,她先是用手试了试温度,而后把那一碗还带着些许热度的端给了皇后娘娘:“母后如今可吃不得那冰镇的东西,您便这些温热的将就一下,省得我不在时,您又贪嘴偷吃了冰的东西。”
一旁听着的虞家老夫人当即便笑出了声:“没想到平阳自从嫁人后,这嘴儿后越发的贫了”
凤灼端了另一盏子带着些许冷意的羊乳羹递给虞家老夫人道:“外祖母可别打趣我,今日也是看着外祖母走得急,正巧了吃些冷的东西降降温,但是外祖母可不能吃多,等会子让虞家表哥知晓了,后头又要说我的不是了。”
虞家老夫人听到凤灼华如今能毫无芥蒂的提了自家嫡孙,心里头深深一叹,眼里头也是欣慰。
多年前她就想着若是自家哥儿能把平阳娶回家为嫡妻,自然是千娇万宠的宠着,万万舍不得她受一丁点儿委屈去的,偏生是不遂人意,二人间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儿,本是青梅竹马关系极好的两人,竟然不知不觉间生分到连见面都说不得几句话去。
今日虞家老夫人听得凤灼华主动提了自家孙儿的名字,心里头安慰的同时,又稍稍有些遗憾,本来该是多登对的两个人。
不过她转念一想,至少从成婚到现在宁国公府那位世子爷瞧着还是不错的,虽然外头都在传言宁国公府世子似乎那方面不太好,但今日虞家老夫人瞧着眼前俏生生站着的凤灼华。
姑娘家面色健康又红润,打一眼看去就是桃腮杏面,香娇玉嫩。
别的不说,就单单凤灼华如今这体态,怎么看都不像没经历过那事儿的妇人,到是回身举步,恰似柳摇花笑润初妍,一看就是被滋润得不得了的样儿。
当下虞家老夫人心头甚慰,拉着凤灼华的手:“外祖母知晓你的是个好孩子,不过如今你也是成了婚的妇人了,平日里也多顾着你夫君些,你母亲这里有宫里头的宫婢嬷嬷照顾着,你也莫要操了心去。”
“我也知晓你担心皇后娘娘在宫里,加上如今有了身孕,到底比不得亲自盯着安全,但是你也得多想想驸马的感受,他自小那么一个人,早早的生母就不在身旁,你们国公府里的老夫人究竟是个脾性,我们这些老骨头多少也比年轻人多了解一些。”
凤灼华自然知晓自己外祖母忧心的究竟是个什么,但是她如今根本就没有打算要与老夫人打理好关系,老夫人若是识趣的,她自然会给几分面子,老夫人若是不识趣,她照样可以打了她的脸去。
毕竟凤灼华心里头可是比谁都明白,自家夫君对于老夫人究竟是个什么态度,她根本就不怕宁国公府上的老夫人能闹出什么事来,毕竟后头给她撑腰的人是晏昭廷,她就没什么好怕的。
如今她心里头真正担忧的却是她母后这突如其来的身孕,因为前世根本就没有这回事儿,而且按照她父皇对于母后的宠爱程度,一个月三十天,他几乎二十天都是歇在她母后的宫中,剩下的日子不是在御书房办公,便是随便哪个宾妃处坐坐而已。
这般十年都不曾有孕,却是突然间怀了孩子,这不是事出反常必有妖么。
凤灼华皱眉沉思半晌,她终究是不放心:“母后,今日不如我便不出宫了,在宫里头陪着你住上写日子,母后觉得如何。你如今都三个月的身孕了,偏偏太医院既然能诊治错了,要说前一个月,月份尚浅也就算了,这足足三个月,更是三日一次的平安脉,我这般想着
心里头便忧虑得慌。”
皇后拍了拍凤灼华的手:“本宫的傻孩子哟,这宫里奴婢成群的,还差了你一个照顾的不成。诊断不出来也许是肚子里的孩子调皮,整个太医院都来看过了,都说孩子健康。如今听你外祖母的话,等会子便出宫去,你与驸马一同才是。”
“何况驸马瞧着也是年纪不小了,汴京城里头那些个与他同龄的人家,孩子都好几个了,本宫瞧着都替你们忧心,你们夫妻俩好好加油,争取在年关前给我报个喜庆的消息。”
凤灼华当即一窘,终究的拗不过自家母后,她质疑一两个太医总不能质疑了整个太医院去。
加上午间又是匆匆赶来的,如今陪了皇后一下午,不知怎么的凤灼华瞬间就觉得一股子疲惫席卷全身,她拧了拧发痛的眉心,心里头略微一思考,觉得恐怕靠她一个人的力量的差不出什么端倪来的。
也只得等会子回去,找了晏昭廷重新商议一番,看看他手里头握着的力量能不能帮她找出一点蛛丝马迹,或者只是进来天气炎热,她有些思虑过重罢了。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凤灼华便与虞家老夫人一同告别了皇后,出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