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
寝居侧间的沐濯室里头,却是一阵哗啦水声响起。
紧接着那水声又渐渐低了下去,不一会儿功夫,却是一个浑身泛着水汽,眉眼皆是英俊,身形高大的男人从里头走了出来。
男人赤着脚,一身雪白的亵衣,衣领略微松泛,更是在不经意的动作间露出了里头堪称完美的肌肉线条。
只是那抹艳\色还不及细看,便见着那男人唇瓣轻轻一抿,脚下步伐略微加快,几步上前,那双带着深沉暗色的双眸,已然看向那床榻上那依旧是呼呼大睡的娇娘儿。
……
晏昭廷看着近在咫尺的人儿,又看了看那几步之遥的软榻。
千金一刻的春宵,他要委屈自己缩在那软榻之上?
最终,晏昭廷深深一叹。
那双讳莫如深的双眸深处,暗色一沉,却是俯身弯腰把床榻上已然大字形睡着的娇/软人儿给往里侧挪了挪。
喜被一掀,红浪翻滚。
于是,喜被上头放着的红枣、花生、桂圆此刻散落一地都是。
手臂上微微一用力,晏昭廷只惊觉掌心所触之下皆是娇柔。
不知觉的,晏昭廷的目光,停在了凤灼华那簪着繁复发饰的发髻上,继而眸光渐渐往下,微微顿在了她身上穿着的那件繁复又厚重的嫁衣上头。
这深敛的目光之下,晏昭廷的呼吸渐渐的急促起来,他思绪一飘,不禁想到眼前娇柔的人儿,若是这般穿着睡上一晚,明日醒后定是浑身酸痛。
那。
那不如就帮她脱了?
那便脱了吧。
……
翌日。
在天色朦胧时,做了一晚上光怪陆离梦境的平阳公主凤灼华,她突然听得一声惊雷在自己耳际间炸响。
那直击灵魂深处的声音,这一刻仿佛把她的五脏六腑都给击碎了一般。紧接而至的便是脑海里那铺天盖地而来的疼痛,以及那如潮水般汹涌而出的记忆。
那走马灯一般的一切,从最开始的父皇薨天,母后暴毙,到后来身为太子的阿弟被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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