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路(2 / 2)

她令他伤透了心。

这一切都是她造得孽。

君不封完全丧失了他的精气神。

翌日他在解萦怀里醒来,两眼空洞。解萦又是欣喜又是卑怯,他却不大能留意到她的微小变化,这一番受难将他这个人彻底抽空,他已经不再对未来有任何期许,他平静地接受解萦对他所做的一切,也不愿去想她背后的意图。

他只是陪伴她的玩偶。

他看清了自己的真正地位,于是也将玩偶做到了极致。

解萦察觉到了大哥的变化,知道自己的那一刀,究竟在他心里,留下了什么。

那一番痛哭,哭尽了他的灵魂,现在留下的只是苟延残喘的驱壳。

她把刀插进了他的心口,亲手泯灭了他的最后一点生机。

她谋杀了他的灵魂。

解萦没有再碰过他。因为他总是困倦,总是疲惫。

手掌的伤口好转,如解萦所想,他的双手没有办法运转自如,拿着瓷碗,也会无端从手上掉落,这个时候他会迅速地趴到地上,不甚灵光地捡着掉落的饭菜,囫囵地往嘴里塞,然后砰砰砰地给她扣头,请求她的原谅。

解萦没有再让他拿过任何东西,她开始给他喂饭吃,然后眼睁睁地看着,他好不容易养回的身体,一点一点消磨下去。

到了年关,他已经苍白瘦弱到与纸片人并无两样。

这时他们已经很少交谈。解萦如他所愿,寸步不离守在他的身边,不大说话,也不对他要求任何事,她沉默地照顾着他的一切,晚上静静地同他躺在一起,有时会抚摸他的身体。她不用再像以往一样给他下药,逼他就范,夜里他很乖,安静地接受她的抚摸,然后在她的怀抱里兀自睡去。

也许对现在的他而言,昏迷远比清醒要幸福的多。

而对她,清醒与昏睡都是煎熬。她频繁做梦,梦里的大哥年轻又欢喜,醒来后,她抚摸着他灰白交杂的发,守着身心枯萎的他,不知自己该怎么拯救,怎么挽回。

她给他熬了无数的汤药,始终不见好,只有面容的日渐消瘦,和喝完药后看她的眼神,像是垂死的人默默凝视着他仅存的微光。

她知道,他陪不了她太久了。

甚至她能做到的,也许只是同他道别。

他们死寂的日常被一个意外所悄然打破。

君不封从头疼欲裂中醒来,解萦苍白着脸坐在他身旁。

他感受到自己头上缠着厚厚的纱布,心存疑窦,轻声问她自己发生了什么事。

解萦本来也没准备藏着掖着,他问,她就如实告诉他。

“你突如其来发疯,不停撞墙……如果不是我来的及时,现在大概已经没命了。”

君不封很早就察觉到了自己的异常,也许从他频繁自残起,他就已经有了自尽的冲动。他素来惜命,对自杀最为抵触,但幻觉在侵蚀着他。生命已经犹如一潭死水,唯独死亡可以给予他解脱。

可他有眷恋,他舍不得解萦。

他总是噩梦,总是惊醒。每当深夜他与幻觉进行一番气息奄奄的搏斗之后,看着身旁熟睡解萦的面容,他无不悲哀又欣喜地感慨,又熬过了一天。

可现在,他与幻觉的抵抗,已经渐渐不分了现实与幻想。幻觉终于要开始吞噬他最后的平静。动了动疲惫的身躯,他坦诚地望着她,“丫头,大哥是不是病了?”

“没有生病,就算生病,我也会治好你的,你别多想。”

“嗯。”他点点头,很乖巧地躺回去。

“做好的饭也都凉了,我再去给你热一下吧。”

“好。”

解萦准备起身离开,君不封突然叫住她。

“离开之前,记得把我的穴道点上……我怕自己,控制不住。”

解萦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好。”

之后的几天,解萦一直守在他身边,不得已离开,也会点了他的穴道再走。额头的伤渐渐养好,解萦拆除了他头上的绷带。君不封在这几日一直很沉默,解萦将纱布扔到一边,他很罕见地揪住了解萦的衣袖,显然是有话要跟她说。

解萦转过身,迎着他平和的目光。

“解萦……和我说句实话吧,大哥是不是,活不了多久了?”

解萦本来被他近日的情况弄得寝食难安,他这一句话,一下子戳中了解萦心中最不愿意面对的事实,她连忙反驳,“不会的,我会治好你的……不会的。”

她的声音较以往要来的急促很多,充满了深深的不自信,君不封心里大致有了数,喉结微动,他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凝视着不远处光秃秃的墙壁。

似乎快要到他们分别的时候了,不再是突如其来的寻死,他需要同她一点一点道别,虽然不知道自己究竟还能给她什么,但他想把他想对解萦做的,能做的,都为她一一做好。

解萦这段时间被君不封磨成了一只惊恐的兔子,他稍一陷入沉默,解萦就不自觉地紧张起来,离开他的怀抱,各怀心事的两人凝视彼此,君不封抬起手,理了理解萦的碎发,冲着她笑了笑。

由于过度消瘦,他的笑容很不成气候,解萦看他已是不分美丑,突然见他干瘪的脸上故作轻松的一笑,解萦心里一紧,本来就面对他就词穷的紧,这时更是不知该对他说点什么好。

大哥显然没有再与她对话的意图。反而温和地劝她去忙碌自己的事。

她哪有什么事可以忙碌,她眼下所做的所有,只是希望他能够好转。

解萦难过地要掉眼泪,情绪翻涌,她情感复杂地吻了他额头上的伤疤。

君不封迟缓地朝她眨了眨眼,笑容支离破碎。

因为白天君不封的一句话,解萦一天提心吊胆,躺到床上也没能做到像往常一样睡眠,黑暗中她闭着双眼,想着自己失去大哥的未来,无法沉眠。

有一双手,此时按上了她的双肩。

黑暗中君不封的身体贴过来,他沉默地拥住了解萦,细不可闻的呜咽声却飘进了解萦耳内,解萦心下黯然,手掌搭在他枯瘦的双手上,抬起它们,凑到自己的唇边吻了吻。

这明显刺激到了他,解萦明显感到身后的他身体在蜷缩,也许此刻他的后背绷成了一张弓,在抑制不住地痉挛。

解萦捧着他的不断颤抖的双手,颤声唤了一声大哥。

他没有回复她,平复了情绪,就从她的怀抱中抽回双手。

想要转身看他的情况,他的声音却在她背后响起,“丫头,你已经很久没有抱过大哥了。”

解萦身体一僵,君不封跌跌撞撞地翻下床,跪在她身边低声恳求,“大哥只是想让你抱抱我……没什么特别的企图,你不要和大哥生气。大哥没想离开你,大哥也不会碰你的……大哥对你发誓。”

泪水夺眶而出,解萦直起身来,看着他前去清洗身体的瘸拐背影,心事重重地点燃了床头的蜡烛,垂头丧气等他回来。

他走到他的身边,因为平时总在她身边跪着,解萦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大哥的高大,弱不禁风的麻杆,居高临下凝视她,适才哭的通红的双眼透射出很温柔的光。

解萦不受控制地鼻子发酸,站起身来,轻轻搂住面前的人皮枯骨。

君不封霎时晕眩了,好在解萦的双臂支撑住他突然失神的分量,只是一个天旋地转的瞬间,他们栽到了床上。

两人的呼吸很轻,熟稔的情事尤为陌生。也许因为他们之间的性,总是夹杂着血腥与暴力,解萦对他,向来不知如何温存,他根本没有享受过正常的云雨,乃至最后对异常习以为常。解萦不确定他是否对她过往的暴戾行径有渴求,她别扭地进行着安抚,远离了熟悉的凌虐,她在他面前被打回了原型。他的嶙峋身体同样是她止步不前的一大原因,虽然是听他的请求,解萦根本没有想进入他的冲动,他是如此破旧而易碎,解萦只想紧紧拥着他,在心里,在梦里,对他说那些自己根本没脸说出的道歉。

君不封感受到了解萦的犹豫,也不逼迫她,反而揉了揉她的脑袋,笑容里夹杂了几分罕见的慧黠,“怎么啦?小姑娘还没开始,就已经累上了?”

解萦被他难能的回光返照激得目眩神迷,一下紧紧地缠着他不放,“我才不累!我还没上真本事呢!”他笑得咳嗽,“你轻一点,大哥要被你嘞得喘不过气了。”

解萦眨了眨眼,吻他手心的疤痕。君不封喃喃低语,“痒……”

于是解萦就顺着他的双手,一路吻着她给他留下的所有伤疤。

身心已是强弩之末,还能在她的爱抚之下溢出低低的喘息。即便开始腐朽,身体与她依旧能配合的天衣无缝。

她抬起他的一条腿,细细地亲吻着他脚踝的疤痕,这时他们双目相对,解萦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一小片破碎的星空,莹莹地亮着光。

他一直温柔地注视着她。

君不封腼腆地拒绝了玉势的进入,眼神落在她的手上,解萦心领神会,用手指去抚平他体内的褶皱。他的喘息吐在她耳畔,又热又痒,刺激的她身下湿润。解萦有些恍惚,突然意识到一件一直被她忽略的事。

大哥到现在,都没有享受过一次正常的男欢女爱。

她还没能把自己送给他。

以前给过,他不要。现在,是她不配。

被解萦手指操弄的意乱情迷的君不封因为解萦的突然停滞,迷迷瞪瞪抬起头来,低声唤她,“阿萦?”

解萦打了一个激灵。

“你刚才叫我什么?”

这种突如其来的防备往往是她开始发疯的前兆,君不封立刻清醒了,他连忙摆手,“是大哥鬼迷心窍了,你别往心里去,你不喜欢,大哥就不这样叫了……别闹脾气……咱们好好的,大哥不想,不想让你生气。别跟大哥计较,好吗?”

语气中饱含着卑微与哀求。

解萦颤抖不已。

脑海里咀嚼着他适才下意识唤她的语音语调,喜悦与悲哀霸占了她的躯体,她没能对他的道歉作出反应。

曾经的少女情怀终于得到了他的回应,这份回应却来得太迟太晚。

他很早就把她摆在了爱人的位置上,只是她耻于承认,她不配。

这同样也不是一个对他极尽殴打虐待又强暴他的解萦应得的称呼,她已经犯下诸多大错。能够听他偶然唤一声丫头,已经是他对她的法外开恩,所以她宁肯让他误解,也不愿意接受他的柔情,这份情谊,她承担不起。

此刻的自己,只能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弥补。

解萦当着他的面,缓缓褪去了自己的衣物。

这是他们第一次赤诚相待。

她火急火燎地一头栽进他怀中,言简意赅,“我冷。”

君不封眼里有了淡淡的泪光,什么话也没说。一瞬,又似乎有一辈子那样漫长,窗外的小雪倾泻进屋,他拥着她,好像就这样过尽了他们的余生。

解萦见他半天没动静,酝酿了几个十分不入流的勾引手段,准备挣脱他的拥抱,君不封坚定地缠绕着她,“快到新年了。”

解萦在他怀里哼了一声。

“小姑娘又要长大一岁。”

他的手掌在她的身体摸索,解萦没被任何一个男人触摸过身体,虽然沉默不语,肌肤先被吓得竖起了一身汗毛,即便是她至亲至爱的大哥也不例外。可大哥的触碰有别于解萦观摩地那些春宫图,带着明显的欲求。流连的手掌似乎此时成了他的双目,仅凭抚摸,就窥探到了她的全貌。

“算起来,我们也快认识十个年头了。”

解萦眼里波光闪烁,他直视她的眼睛,依然笑得温和。

“时间过得真快,梦里经常看见的,还是小时候的你。成了大姑娘,我还总觉得不可置信。现在摸着你的身体,也觉得很奇妙。真奇怪,明明你在我身边待了这么久,我怎么感觉你都是以前小小的一团……”

解萦心有所感,君不封在这时扶着她直起身,他们直视着彼此的身体,解萦对他的身体太熟悉了,可她的身体,他还是第一次看。

以前想着无论如何要将自己送给他,屡屡不能得逞,现在真正在他面前除去了衣物,解萦反而头晕目眩,甚至不能抬起头正视他,但为了维持自己在他面前的一贯形象,解萦强忍着内心的畏惧,直视他。

他的眼里没有解萦曾经见过很多男人沉迷美色的猥亵,倒是心满意足的观摩。她是他抚养长大的小小女孩,是经由他手的半个作品,她在最明媚的时候绽放,所以他欣赏她的胆色。

解萦在他柔和的目光下,忘却了她的恐慌,她的畏惧,脸颊贴贴他温暖的手掌,嘴角有一抹浅淡的微笑,她抓着他的手臂,让他的手掌划过她的锁骨,她的胸脯,她的小腹……她的隐私。

异物触碰私处,率先泛起了疼,即便那处已经因为情动变得湿润,稍有扩张,她便细细地发起抖。

君不封倒是有点钝,目前发生的一切都不在他的预料范围内。如果在身体康健的时候,见到解萦胴体的美妙,大概他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本能,同她痴缠,现在因为疲倦,他能很清楚看见情欲背后隐藏的真实。

这是年轻而鲜活的肉体,饱满的生命,他的女孩。当时那个满身泥泞的小丫头片子,最终成长为一个净如白莲的少女,即便她的双手沾满他的鲜血,也不影响她的美好。

他是如此眷恋此刻的她,在幽闭的密室里,月光的照耀下,如凝脂的肌肤泛着柔光,巧夺天工,无懈可击。

他像是第一次认识她。

所以他的双手在她的周身流连,此前他们的肢体接触多半源自她的强迫,他记不得任和触感,留下的只有情绪上的可怖。

现在她在他怀里,沉默而惊慌,肌肤因为他的触碰泛起了汗毛一片,却没有计较他的冒犯。他拥抱了他的女孩,抚摸了他的女孩,获悉了她身体的样子,一切充满新奇,又是他所能达到的极致。

他很明白接下来他们会发生什么,顺水推舟,她似乎要完成一个一直未能成功的仪式,将他完全接纳,完全占有,如果这一刻来得早一点,或许一切又都会不一样。但没人比他自己更清楚他的身体情况,强弩之末,风中飘摇,即便让自己的身体兴奋都有些困难,这种情况,他不可能和她走到最后一步。

解萦还在别别扭扭地操纵着他的手臂,他抽出了手,看着手指上的淋漓,认真而专注地舔掉了她分泌的甜美汁液,再抬眼看了一下解萦,解萦迅速低下了头,耳根已经完全红透,是个十足十的害羞小姑娘,是连他也很少见的模样。

解萦羞愤至极。

这时她突然有点理解平素羞辱大哥时,那些不堪令他沉默而尴尬的瞬间,她一向以鲜血淋漓地拨开他的脆弱为乐,现在落到自己身上,仅仅是个再正常不过的反应,她已经耻辱惭愧到甚至没有办法说出话,只能感受到愈发炽热的脸颊和沉重的呼吸。可饶是如此,她还要壮着胆子去和他结合。

解萦这种冒进的姿态让君不封恍惚看见了从前跌跌撞撞的小丫头,很久没有在心里生成的情感悄然复苏,他有调侃如今她的欲望,又怕触及了她的逆鳞,让两人难得的美好再度破坏。他要很精准的计算,才能确保自己在最后的这一段时间内,留给解萦的都是美好。

君不封拒绝了解萦的靠近,趁着她慌神的瞬间,他扯过她的手,一把扑向自己胯间。平常解萦行事乖张,坦荡荡触摸他的私处,没有丝毫顾虑,但这次,可能由于事发突然,解萦惊叫一声。他恶作剧得逞,笑容带着点少年的张扬,然后看着解萦从满脸通红到脸色惨白。

解萦一脸悲哀,而他始终笑容宽和。

她感受到了他的难以为继。

身体破败不堪,他没办法完成她的愿望。

他们做不成真正的夫妻。

但这样也好,他走之后,对她以后的人生,不会有任何影响。

他平静而欢喜地吻着她的颈窝,翻身下床,从她光裸的脚背开始开始,一点一点向上吻去,最后分开了她的双腿。

解萦依旧在恍惚,悲伤与懊悔都在无声炸裂,她连仅有的一点补偿都做不到,甚至没有办法让自己迷恋了一辈子的男人的印记镌刻在她的身体里。她把他折磨的不人不鬼,可他在垂死的边缘,还在同她做着道别。

君不封担忧地看着解萦脸上阴晴不定的表情,不知道她对他的触碰是喜悦还是厌恶,他想她一定不喜欢这么被男人触碰,她喜欢的是居高临下的掌控,她迷恋与自己奴隶之间的距离,她排斥亲密,享受臣服。

还好他要做的,姑且也是对她的侍奉。

解萦渐渐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最隐私的部分被大哥看得清清楚楚。

她有点想不起来第一次见到大哥的私处,是什么心情。那时她太小了,将浑身鲜血淋漓的他扒个精光,又细细地给他上药,伺候他的吃喝拉撒,他身上的每一处肌肤她都熟悉万分,而第一次摸到,是怎样的一种心情,依然无从辨别。

现在她在他面前也毫无保留了,思绪混乱到无法控制,她用仅存的理智抑制住自己的狂躁,没有踢开他,没有拒绝他。

君不封对女人的身体了解多半源自解萦按着他的头阅读的春宫画,这次将解萦看了个通透,他再次确认了这个事实,小姑娘已经是个成熟的女人,也理应享受专属于她的快乐。

舌尖抵到濡湿的花蕊,不用费力就轻易顶进她的体内。解萦低声尖叫了一下,似乎想要将他推开,但手掌触碰到他的肩膀,她又缩了回去,他看了看她,意外发现他的小姑娘眼里有了一层薄薄的雾,小鹿一般脆弱而惹人爱怜。

他的心中情感激荡,依照脑海里对春宫画模模糊糊的印象,卖力地爱抚着她的私处。以前解萦总愿意让他徒劳地含着那些玉势,她享受他在含着那死物时唇舌的变化,现在因为那些举动变得灵巧的唇舌,终于在此刻派上了真正的用场。

解萦已经习惯从羞辱与折磨他人中获取快感,而用自己的身体,作为女性的躯体感受情爱,还是货真价实的第一次,更不用说如今正同她一起体验的,是她一直深爱,一直羞辱,一直折磨,行将朽木的大哥。

酥酥麻麻的感觉由私处直抵大脑,解萦头皮发麻,脚背也不自觉弓起,她的双腿紧紧缠绕着大哥,感觉自己正孤孤单单地在汹涌的海上漂浮,大哥是她唯一可以抱紧的枯木。高潮在疾风骤雨中袭来,她下意识紧紧扯住了他的发,因为此刻眼前看见的,都是空白。

解萦仍在高潮的余韵中晕眩,她面色潮红,两眼迷离,胸脯微微起伏,君不封静悄悄地欣赏了她此刻的姿态,将她的柔媚镌刻进脑海。

他将她纳入怀中,紧紧揽住了他心中最为灵巧的鸟儿。

“大哥今天,没有让你生气吧?”

解萦一愣,苦涩地垂下眼睑,“没有,你做的很好。”

“大哥脑子笨,以前在这档子事上总惹你生气。今天一切都顺顺当当的,大哥很满足……丫头,以后你回想起大哥……希望能多想想今晚,大哥不想在你的回忆里总让你难过,大哥希望只要你想起我,想起的就是咱俩的好,这样,我也就……阿萦,答应大哥好吗?”

“我不答应。”

解萦死死缠住他,指甲紧紧陷入他的脊背,“我们会一直在一起,我不用想起你,我会每天看到你……我不许你对我说这种丧气话。”

解萦狠厉又尖刻的表白有点出乎他的意外,他笑了,眼睛弯成月牙,“嗯,大哥不说了。我们会在一起。”他顿了顿,“一直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