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解释,就这样告一段落。
换来的是佟蕾好一阵沉默。
她捧上了高脚杯,啜了一口,心情很压抑,细细的眉儿整个儿皱了起来。
他看得仔细,不知道她在不高兴什么,忍不住问道:
“又怎么了?眉头全拧到一起了?”
“都是我不好!”
她低低转着杯子,沉重的说道:
“要不是我,你们不至于分手。我……我一直觉得我是拆散你们的间接凶手。”
“所以,那天,你问我恨不恨你是不是?”
回忆那天在帝豪酒店她那么一问,他有点恍然大悟。
她咬着唇点头。
“真是一个傻丫头呢……”
他扯扯唇角,伸过的,揉了揉她的头发,毛茸茸的短发,让人生出一种柔软的情绪出来:
“听着,这事,和你没什么关系!
“叶正宇那样一个人,不是一个随随便便允许自己的女人爱上别的男人的人。就算没有你拍到的那些照片,我和关琳还是走不下去的。
“如果那时我们齐心,也许挺得过去,但她并没有对我彻彻底底的交心,对叶正宇又有怀着一种复杂的又敬又畏的心理,在这样一种情况下,我们的关系注定是守不下去的。
“所以,蕾蕾,在我和她分手这件事上,你不需要负半分责任,也不用有任何亏歉心理……”
话虽这么说,可她还是无法释怀。
“好了,一切都过去了。以后,我们的生活会归于平静,笑一笑,别愁眉不展了……”
他又摸了摸她的脸蛋。
她躲开,迟疑的瞄了一眼,才轻声接上话: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这段婚姻还会继续下去?”
“有什么理由能让不继续下去?”
他灼灼盯视着反问:“我们说好的,要努力经营好它的不是吗?难道你想半路反悔?”
她噤声。
提起筷子,辰况给她夹菜,时不时瞟她,观察她:她的脸上还是有郁色。
他想到那天在医院,她那么奋不顾身想救顾惟,完全不顾自己的安危,忽有点很不是滋味,放下了筷子:
“还是因为放不下顾惟吗?”
隐约的不快,佟蕾还是留心到了。
她忙摇了摇头:
顾惟已在他自己要走的路,他和她,彻底过去了。
“那是为了什么?”
佟蕾沉默没有回答,正好,辰况有电话进来发,他去接。
她默默吃着,一点一点咽着,耳边是丈夫在用一种沉稳的语气在和他的部属聊着一些事,一切仿佛依旧如常,可是,她的心里总是有一根刺儿在那里扎着,隐隐的作痛感,是她不能忽视着。
婚姻保持不变,这到底算是好事吧,可是,在她心里,总归觉得有些不太一样了……
佟蕾没吃多少,见辰况一接电话就没完没了,两个人再没有空说话,她草草吃完,就上了楼。
房间还是那个房间,一景一物,都是熟悉的,温馨的床,好看的窗帘,可爱的小北极熊……她在房里转了一转,似喜又似悲,难以名状。
八点,她往衣帽间取了晒得喷香的睡衣,去洗澡。
退尽衣裳,露出娇美白晰的身子,线条是美丽的,神情是沉寂的。
时间可以把过去埋葬,可时间没办法把人重新洗刷的一如儿时那时纯净。
心,蒙尘了!
身,也是!
站在莲花蓬下,她不住的擦着身子,把一块块肌肤都擦得红通,明明很干净了,但是她还是觉得没有洗干净似的。
这些日子,她每天都会洗上两次澡……
母亲曾问她原因,她不说,那些事,怎么能扰了母亲的心境。
洗完澡出来,她穿着睡袍,睡在飘窗上,静静的看着窗外的灯光。环视已经熟悉的生活环境,安心的同时,又觉得无限彷徨。
他在书房处理公事,她呢,抱着书,坐在那里,心里还是无尽迷茫。
不知过了多久,她睡了过去,手上的书,落到了地上。
迷迷糊糊,她闻到了一缕清香,来于辰况的身上,她被抱上了床,一个吻落下,湿湿辘辘的触感,带着男的的气息,卷进她的鼻息,令她惊恐的将他推开了,且大口的喘起气来,急急的往边上缩了过去。
“蕾蕾?怎么了?”
只是简单的一个贴额吻就让她如此抗拒,这令辰况有点受伤。
她的脸色于刹那间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