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之后,车停靠到了嘉木茶坊。
“去吧!玩的开心一点!”
辰况探过头,给她解了安全带,撸了撸她的头发。
那动作,俨然是把她当作晚辈来看了,带着几分纵容。
佟蕾讷讷然,看到他这么体贴,想到的是什么呢?
有一天,她和几个同学搭金秀爸爸的便车出来玩,到了目的地之后,金秀就被她爸揉头发,金爸爸说:“鬼丫头,玩去,玩痛快了就早点回家。”
金秀笑嘻嘻就揉了回去:
“知道知道,爸,你老罗嗦的……”
佟蕾自出生就没有父亲,辰况刚刚这一摸,竟令她感觉像是被父亲宠着一样。
她没有马上下车,眼巴巴望了一眼,心下很是触动。
呃,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哦,没什么!”
她摇头,抓上包包下车。
她心里想啊,这人可不是她父亲,是丈夫好不好……
在父亲怀里可以似小女儿一样的撒娇,在这个男人身上,她没法想象,近身撒娇会是怎么样一种奇怪的画面……
光想想肌肤上就起栗子。
辰况看着她离开。
要是他知道自己的老婆有把他视为父亲这样一种想法,恐怕会血崩。
其实,他也没那么老吧……
所幸,他不知道。
他在车内坐了一会儿,目光移到后视境上,看到另一辆同款的越野车停靠在后面,随手拿起手机,打了一个电话:
“卢河,你到我车里来,我们回特宫,把人召集过来,开会。小孔,你留下保护太太……”
那孩子太需要情绪渲泄了,和朋友们在一起,应该可以调节一下压力。
而他可能只会增加她的心理负担。
嘉木茶妨包厢内,金秀、于涵、周茯苓早早到了,她们看到佟蕾进来,就将她围了起来,一个个和她拥抱了一下。
她们这次一起过来,主要是来和她讨论研究辰况这个老男人的。
因为小产,佟蕾已经有好几个月没有去上学,一是身体一直病怏怏的,二心情郁结,三怕在学校遭人议论,于是,就暂时选择了休学。
几天前,她的婚讯一经传出,三个好朋友就惊乍了,一个个打电话过来问。
佟蕾轻描淡写没多说什么,她们关心情切,就挑了这一天,结伴而来,想问个究竟。
几个小姐妹当中,金秀和佟蕾的关系最好,她眼见得佟蕾瘦了这么一大圈,心疼死了,叫嚷:
“这到底是怎么了?哎,你才二十一岁啊,又不是三十一岁,为什么要去做别人的后妈?为什么要嫁那么老一个大叔?辰况配你,也太老了……”
佟蕾因为“后妈”两字,眼皮狠狠跳了一下。
她在想,在她的情绪极度差的情况下,再和这几个损友见面,会不会是一个错误的决定……这几张嘴啊,太毒了。
这不,她刚想给丈夫辩说,另一边,于涵拼命点头,也开始狂轰乱炸:
“对啊对啊,虽说辰副首相是很男人,很不错,可总归是太老了。你们两个可足足差了十四岁啊……
“哎,你到底有没有算过,那不是四,是十四啊……
“老话不是这么说的么:三岁一代沟,你自己折算一下,你和他有几条沟……至少有四道。这么多沟沟,你俩能有共同语言吗?
“现在你实岁二十一,虚岁二十二,他呢,实岁三十五,虚岁三十六,光听那岁数,就够老了吧……够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了……
“你再想想啊,当你四十岁的时候,人家已经五十四岁了。完全就是一个老头子,还怎么给你幸福?重点啊……”
说到这里时,她还很刻意的压低了声音:
“这个男人,听说不行。”
最后两字,是用的强调音。
佟蕾泣笑皆非的闭上了嘴,扯着扯着,怎么就扯到这事上来了?
这孩子又不是辰大哥的男科医生,怎么就认定人家不行了呢……
于涵见她露出忍俊之色,马上补充说明道:
“你别不信啊……他前妻就是一个强而有力的证明。要是他们夫妻关系好的话,人家怎么可能让辰况戴绿帽子?”
前一段婚姻失败,已在辰况身上烙下了一个抹不去的污点。
佟蕾突然有点同情起辰况:那样成功的一个男人,怎么就创造了那样一段失败的婚姻了呢?
正想着……
“哎,蕾蕾……”
于涵摇起她手臂,神情很严肃:
“活生生的个例就在面前摆着啊,难道你想嫁去守活寡啊……”
这位同学真友爱,连这种事都要来关心一下。
佟蕾想啊:真要是能守活寡,也不错,反正,现在她是完全没有这种生理上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