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从没想过嫁给霍启航!”
这个回答令顾震缓了一口气: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肯举行婚礼?别忘了你现在本身就是那郢的妻子!”
“这个婚姻不能算数!”
“这不是你说了能算的!”
顾震沉声叫:“顾霍不通婚。你应该懂,我顾震的女儿尤其不能嫁给霍长安的儿子。
“我说了我不嫁。可是,爸,您为了报复霍长安,报复到这个地部也该够了吧!别再拿我和顾单当牲牺品了。爸,算我求你了!”
顾晓大声叫着,声音显得那么哀伤。
顾震不说话,往沙发上坐下去,点了一根雪茄:
“是吗?你觉得我这是在报复霍长安?”
“难道不是吗?”
顾晓挑着下巴,忽然就冷笑了一个:
“为了钟缇。你一直一直最爱的女人,不是现在的顾夫人,不是我妈,也不是大哥的母亲,而是钟缇,那个三十二年前被你利用了,最后因为你的缘故,被霍家害死的女人,才是你心头最爱。你恨霍长安,所以,你明知单单是霍家之后,非但没有为我作主的打算,还一次次的逼我。你要让霍家垮台,不仅仅因为霍家间接害死了祖父,更因为他们害死了你最心爱的女人……可是爸,要是钟缇还没死呢……要是霍启航不是季如夕的儿子,要是霍启航是钟缇的儿子呢?你还要对霍启航的儿子下这么狠的毒手吗?”
顾震怔住,不知道是因为被她说中了他的痛处,还是因为其他:
“顾晓,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对顾单下毒手了吗?还有,钟缇没死,你听谁说的?”
顾晓审视父亲,他是顾家军最高指挥官,是东艾国当今政坛最具影响力的几个杰出人物之一。
他是优秀的,同时,他也是专横的。
权力赋予了他专横的资本。
他在这个位置上,一坐三十几年,令出如山,无人敢违逆。
对于这个男人,她既有爱戴,更有恨意……恨他无情无义,对于自己的孩子,毫无感情。
曾经一度,她觉得父亲是一个与感情绝缘的男人。
后来,她知道了父亲一些秘密,那是以前偶然间听到父亲和他妻子争吵才知道的,才知道原来他也曾深爱过一个女人。
她还知道,父亲是一个敢做敢为敢承认的人。
为什么现在他会如此反问?
“赖账从来不是您身上特有的品质!”
顾晓冷静的说,隐约带了一点讥讽意味。
顾震想了想,吐出一团烟,那深沉的眼,迷离在那烟气里,显得变幻莫测。
他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顾单,似明白了什么:
“你指的是给小单注射物质这件事是不是?”
顾晓的心,莫名颤了颤,心痛父亲的语气是如此的轻描淡写,人命在他眼里到底意味着什么啊?
她真是不懂他,现在是法制社会,权力再高,也没能视人命如草芥,可他呢……
他捏了一下眉心,像是在考虑,斟酌要不要说似的。
好一会儿,他抬起了头:
“小单从娘胎里带来了一种先天的的疾病。
“大夫说了,可能活不过十二岁。
“唯一的治疗方式是每年注射一次。
“连续注射几年,看能不能刺激他体内的抗体生长。
“当然,我知道,这样的注射对其伤害本身是很大的。但为了能让他活命,活马当成死马医是必须的做法。
“要不要注射这件事,我考虑了几个月,最后还是接受了医生的建议。
“如果你不信,可以去找小单的主治医师约翰了解情况。电话是……”
他飞快的报出了电话号码,然后,吐出一团烟:
“约翰那边有小单从小到大所有的病情跟踪记录。”
恨意一下被冻结,顾晓呆了,久久说不出话,更不知道该不该去相信这样一种说法。
这个说法,完全逆转了她长久以来的认知。
她呆呆的看了一眼同样感到意外的顾单一眼。
“爸……这事,这事,您从来没跟我说过……”
她的声音在发颤,因为她清楚,父亲没有撒谎的习惯。
“没必要说!”
他沉沉的回答。
她死死的盯着问:
“您这是故意让我误会的?”
“我只做我认为对的事!你想误会那是你的事……”
父亲从来不是那种愿意解释的人。
这一点,她了解。
“小单的身体,估计还得打一两年的re物质,然后再进行全面的调理。今天,你们母子俩都在,我想我该跟你们说一说明白了。
“还有你,小单,你也已经长大,以后这种逃跑的戏码别再给我上演。我说服竺国的严上将,让你进入他们的军事学院,可托了不少关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