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这世上,没有这么便宜的事。
她坐下,轻轻地用很肯定的语气说道:
“我知道你不是韩婧……也不是小麒的妈妈。”
“嗯,我不是!”
宁敏大大方方的承认,看到跟着安娜一起进来的女孩,摇着手上的红酒,没喝,只冷冷笑了一声,语气满是鄙夷……
或者,在她们看来,她可能是一只狐狸精。
“既然你承认不是,那就请你别再缠着佟少了,行吗?你没看到何姨很讨厌你么?再以韩婧的身份留在佟家,你不觉尴尬吗?那个男人从来不属于你!”
最后两句,是安娜的着重强调。
宁敏投睇过去的目光多了几分怜悯,一个女人,天真,有时看上去是满可爱的,可若是无知,那就显得太过于愚蠢。
从小到大,宁敏从来就是一个敢爱敢恨的女生,爱可以轰轰烈烈,恨也能彻彻底底,一旦认清,她绝不拖拖拖拉拉。
她以为:强求,强占,强缠,都只能丢尽女人的脸面。
有人说,在爱情世界,爱人的那一方,总显被动。事实也如此。可是被动也得有一个底限,没有底限的被动,那是作贱。
既便爱人,也得有一份骄傲,这样,才不易被对方踩在脚下。
安娜是一个被父母从小呵护在温室里的小花,因为有天生的心脏病,所以,佟庭烽在处理安家时,手下留情,这倒让她多生了几分非份之想。又或是她离开的这段日子,何菊华对她有所承诺,以至于令她觉得有靠山,想来和她叫板。
“安小姐,你姓安,佟家的家事,您没资格,也最好别来参和!”
捧着白开水,宁敏喝了一口,淡淡的一笑,说的话,很明确的作了提醒,若是识趣,就不该再继续胡搅蛮缠。
一个聪明的女人,应该管住自己的男人,而不是跑到别的女人面前去宣告男人的所有权。
在宁敏看来,这是愚蠢的做法。只有没有自信的女人才会这么做。
“佟少是我的男人,我孩子的父亲,宁小姐,请问我怎么就没资格了?宁小姐,别的我不多说,就一句,麻烦你别再讨人嫌的霸占别人的男人不放手。”
这话,说的那是一字一顿,铿锵有力,气势十足。
宁敏一口水吃呛了,鼻子一下发酸,忙抽了几张餐巾纸擦了擦嘴角,又咳了一会儿,才止住,而后挑眉看:
“什么?你说什么?”
语气完全是震惊的。
“我说我怀了佟哥哥的孩子!”
安娜说的义正辞严,紧接着理直气壮的扔下了这么几句话:
“所以,宁小姐,麻烦你从哪来就还哪去,别来蛊惑我孩子的父亲。
“如果你还是一个有良知的人的话。
“拆人姻缘,那是要被老天诅咒的。
“宁小姐这么的年轻美貌,到哪里找不到如意郎君,何苦要背这个骂名?
“何况何姨也不会让你进门的……你就死了那份心……
“如果宁小姐觉得不甘心,就请出个价钱吧……
“只要在合理的范围之内,我保证给到你满意……否则,你只会落得一个人财两空……”
她抚了抚肚子,一脸的骄傲和卑睨。
腹中之内,以后就是她的筹码,为了孩子,她一定要把这个女人赶走。
她觉得,她和佟庭烽多多少少是有那么些年情份的,打小培养出来的感情,又岂是这个半路插足进来的冒牌货可以比较的。一旦他知道她怀上了他的孩子,他肯定不会无动于衷。这些都是子岚刚刚和她一起分析得出来的结果。
但是,狐狸精很容易会把男人迷惑了,最好用钱处理掉她,让佟哥哥看清楚她的本来面目,男人的心冷了,才知道谁才是真正待他的好的那一个。
这绝对是有理可寻的。
想当年,辰况就是看破了所谓意中人的本来面目,这才回了家,很听话的娶了辰老爷子给安排的新娘子。
“你想用钱来打发我?”
宁敏觉得,这是她今年听到过的最最匪夷所思的冷笑话:这丫头,把她当作小三来赶也就罢了,还跟她这个正牌太太说,怀了她男人的孩子……
今天是愚人节吗?
她上下打量,盯着那平平的肚子,琢磨着她的话,能有几分可信度,瞧她那认真样,好像不是在撒谎,可,佟庭烽怎么可能会碰她……
难道是妄想证发作?
宁敏静静笑了一个,一身的气定神闲:
“宁小姐还真是自信满满啊!可我怎么觉得你这番话,应该由你嘴里的何姨来跟我谈才是合适的呀……你……抱歉,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定位你的身份?”
她想着就觉得好笑。
按照安娜之前的设想,她觉得这个女人在得知了她怀孕之后,应该愤怒的跑去找佟庭烽理论,上蹿下跳在人前出尽洋相,帮她把怀孕的事就这样在所有来宾面前公布出来,没想到,她的反应是如此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