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斯帕看上去似乎犹豫了一秒,双臂搭在他的办公室上,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看着我的脸,福尔摩斯大人——”
麦考夫神情严肃,听见黑发姑娘顽皮的声音,“您不觉得这张脸接受整容手术、改头换面有点浪费吗?”
大英政府轻轻勾起嘴角,声音带着一抹自己不曾察觉的愉悦,“你可真是个狂妄的姑娘,维斯帕。”
维斯帕挑眉微笑,“反正您肯定不会相信,也许我上辈子有媚娃血统,一个微笑就能让男人失魂落魄。”
“克罗地亚民间故事里的女精灵?”麦考夫的手指放在下巴上,“但她们通常是金发或银发。”
维斯帕将脸颊一边的头发捋到耳后,“我天生有着一头金发,不过为了看上去深沉,十四岁起就将它染黑。”
大英政府的视线在她身上扫视一周,沉吟了一秒,优雅的公学标准音响起,“正确的选择。”
红唇黑发将她的魅力值发挥至天际,几乎成为了性感尤物的代名词,那种带着一抹诡谲的神秘感,与其高贵的气质,总是让人欲罢不能的,想探寻她那双绿色双眸中隐藏的秘密。
维斯帕忽然身体前倾靠的更近,她直视着这位英联邦最具权势的特工头目,一抹微笑里仿佛狭带着世间所有的风情万种,“莫里亚蒂称您为the ice man,我倒是觉得您外表强硬冷漠,内心依旧怀有温情。”
麦考夫·福尔摩斯手指轻轻敲打着膝盖,沉默了一会儿,面无表情,“停止你的念头,我并不需要任何人,爱毫无用处。”
“因为你嫌我笨?”维斯帕微笑的看着他,“在你眼里我是一只蠢金鱼?”
大英政府嘴角慢慢的牵起一个虚假的完美笑容,“也许并没蠢到金鱼的程度。”
“但依旧蠢?”维斯帕抿了下嘴唇,专注的打量着他。
福尔摩斯不动声色的与她对视,“已经强过这座宫殿中的所有人。”
他隔了一秒补充,“但办公室恋情通常会影响工作,这是个坏选项。”
“这倒是事实,”维斯帕表示认同,“但有一件事您发现了吗?”
她狡黠的笑了笑,“从我进入这间办公室后,您只处理了两份文件,其中一份还混到了未处理的卷宗之中,在我开玩笑称自己活不到二十八岁时。”
麦考夫·福尔摩斯看着她,声音变的冷淡,“您该回到自己的办公桌上,处理近日极为棘手的财政事宜了。”
他语气冷漠,但似乎没有丝毫回旋的余地。
而让福尔摩斯稍感惊讶的是,维斯帕异常轻松的接受了他的逐客令,就仿佛几秒钟之前勾引他的不是这个姑娘一样。
她眉眼中的轻松与不在意,令大英政府忽然想点燃一支低焦油香烟,以此压下某种莫名其妙的情绪。
维斯帕在离开这间办公室之前,忽然从外套里拿出一根俄国烟放到他的办公桌上,接着意味深长的看着他,“福尔摩斯大人,通常男人有心事时会想到吸烟。”
第58章 hapter 58
now that you're a big fish,there are a lot more sharks in this pond.
既然你是条大鱼,那么池塘里就有更多的鲨鱼在候着。
当维斯帕处理完英联邦政府商务办公室的报告时,泰晤士河畔绵长壮丽的威斯敏斯特宫已经笼罩在夜幕之中, 虽然工作忙碌,但她的心情还算不错。
因为在她下午将那份理应直接递交财政大臣的文件,送进麦考夫·福尔摩斯的办公室时,敏锐的闻到了一丝几乎可以忽略的烟草味道,低焦油型的。
而她的那支俄国烟显然不是, 所以大河之房的掌权人是将她赠予的烟草扔进了垃圾箱,还是珍藏在了某个角落?
但她暂时没时间考虑这个有趣的议题,因为那位犯罪届的拿破仑, 往她的黑莓手机上发送了一条短信息——“sweety, 我给了你电话号码,还以为你会打给我。”
维斯帕挑眉, 看来这位危险的犯罪首脑,今晚又准备惹事生非了,而她就是那个被挑中的倒霉蛋, 是的,又是她。
维斯帕轻轻敲击那扇阻隔奢华办公室的木门,随着一声低沉的请进, 她礼貌地推开门, 身体靠在门框上,冲麦考夫·福尔摩斯晃了晃手里的移动电话,“我得忙着去做双面间谍了, 福尔摩斯先生。”
身着灰色格纹三件套的大英政府扬起眉,“你看上去有点过于兴奋了,林德小姐。”
维斯帕耸肩,“这是个充满趣味性的挑战不是吗?”
欧洲最具影响力的特工头目正想说什么,神经性牙痛让他碰了下左脸颊,接着沉默了几秒,“通常遇到危险时,害怕潜逃的金鱼才能更好的活命,而过于放任好奇心,只会将你推至危险境地。”
维斯帕双手环胸,揶揄的看着英联邦无所不能的福尔摩斯大人,“您是担忧我丢掉小命,还是不喜我接触莫里亚蒂——”
麦考夫嘴角缓慢的牵起一抹无懈可击的完美微笑,“维斯帕·林德小姐,你最大的漏洞就是喜爱想入非非。”
维斯帕丝毫没有被激怒,在转身离开办公室前抛下一句,“——懦夫从来不能获胜。”
至于坐在文件堆积如山的办公桌后的福尔摩斯,内心升起了何种情绪,暂时不在维斯帕的考虑范围之内。
伦敦地下世界的犯罪帝王莫里亚蒂,将她约到了一处隐秘的射击场,希望莫里亚蒂不是想把她当成活靶,用子弹打成筛子。
这处位于伦敦市中心的射击场竟意外的门可罗雀,维斯帕怀疑这是莫里亚蒂的犯罪据点,并不对外开放。
射击场设施完善,维斯帕遵从莫里亚蒂的指令进入中心位置的封闭场馆,而她在路过其他射击地点时,明显看见了飞碟、匹特搏及步枪射击项目,甚至在绿化带中竖立着五十米及一百米固定靶。
她走进封闭场馆,昏暗的室内只开着几个堪堪足够照明的顶灯,映在深灰色水泥墙上,仿佛闪着寒光一般。
维斯帕觉得犯罪帝王应该还没有无聊到射杀她取乐,于是步伐轻松的向前走进,丝毫没有任何担忧及恐慌。
“我又来兴风作浪了,亲爱的。”她身后响起一把声音。
维斯帕听见声音转过身,看见莫里亚蒂正站在她身后,昏暗又惨白的灯光映在背后,而他棕色的头发更映衬出面容的苍白。
“让我们玩个有趣的游戏,”莫里亚蒂走近她,露出一个带着稚气与神经质的笑容,“如果你是一枚硬币,不如让我们看看另一面,释放出你在面对正义一方的福尔摩斯时,无法展现的邪恶念头。”
莫里亚蒂的手臂环住她的腰肢,那种触感像是某种冷血动物一样冰冷又危险,维斯帕注视着他,缓缓绽放一个笑容,“像您这样吗?正如您和福尔摩斯先生立场的对立面一样,天才的另一种可能?”
莫里亚蒂盯着她,“亲爱的,你更喜欢哪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