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2 / 2)

凯厄斯苍白冰冷的手指在她贴着白色纱布的撕裂伤口处停留,他苍白的面容隐藏在宽檐军帽形成的阴影之中,深邃剔透的蓝色双眸微微泛着血色——

“我会的,小甜饼。”

第20章 chapter20

圣天使堡气势宏大的会议厅内,讲席上大腹便便的中年军官难掩脸上的喜悦神情。

“至昨日,盟军共消灭及重创德军40个师,”身着灰绿色军装的中年军官盖洛少将表情得意,一扫往日颓态,“战役中,盟军共消灭德军11万人,击毁坦克两千余辆,飞机超过二百架。”

凯厄斯坐在首排,背脊挺拔,面容英俊,即使是在从不缺乏漂亮面孔的意大利军官阵营中,依旧很难找出一个能与他相提并论的年轻人。

而在今日会议上的高级军官中,不乏对凯厄斯心生不满的男士。

他们怨念的看着年轻军官的背影——即使这个空有一张漂亮脸蛋的年轻人确实在战场上表现神勇,但他能够年纪轻轻身登高位,还不是依靠传说中实力雄厚的后台,呵,有什么了不起。

凯厄斯却毫不关心暗处那些嫉恨的白眼,他听着台上意大利军官慷慨激昂的演讲,思绪却总是飘到某个诱人的人类姑娘。

她会乖乖的在圣天使堡瞭望台等候他吗?

还是自作主张的找些事打发时间?临近的梵蒂冈城也许会成为她闲逛的好去处。

凯厄斯忽然皱眉,她是一个犹太女孩,而少数极端的天主教徒一向将犹太人看作魔鬼与异教徒。

不只是极端教徒,在整个欧洲,犹太人几乎无一例外的被限制在“栅栏区”之内生活,尽管如此,还经常被驱逐出境。

凯厄斯经历的三千年漫长岁月中,见过不知多少受殴打、掠夺和袭击的犹太人。

一旦想象她会被那些极端恶徒以言语或身体攻击,就让凯厄斯压抑不住暴戾的怒火。

他抿着唇看向仍在口若悬河、像是永远不准备结束这场会议的盖洛少将,艰难压下拧断他脖子的冲动。

台上这个曾加入墨索里尼法西斯政权麾下的意大利军官,在意大利王国转投同盟国阵营后,这个丑陋的人类便在罗马过起了养尊处优的日子,从未贡献过一丝一毫,现在竟然对盟军的胜利表现出与有荣焉的姿态,可真是让人反胃。

这些惹人烦的蠢货,他看上去就像阿罗吧啦吧啦讲述他那些统治大业的殷勤愚蠢。

维斯帕就从来不会没完没了的长篇大论,她只会皱着她漂亮的小眉毛,短短几句话就让他心绪起伏不定。

凯厄斯揉了揉眉心,他可真是心烦自己被她左右的蠢样子。

那个仅仅五英尺五英寸高的高级军官终于结束了讲话,凯厄斯幸灾乐祸的看了一眼与高大丝毫不沾边的意大利人,呵,庆幸他是个希腊人。

某位三千岁的老男人开始毒舌人身攻击了。

凯厄斯迈着长腿优雅又迅速的准备前往瞭望台——寻找他的小甜饼。

噢,他甚至连军帽都丢在了桌上,忘记带上。

但很可惜,今天没眼色的意大利人比较多。

“凯厄斯将军,请您一定拨冗出席今日的晚宴。”灰色军装的上尉站在他身前,神情敬畏又热情。

凯厄斯面容冷漠,紧抿着薄唇,他厌恶任何拖延他以最快速度见到小甜饼·维斯帕的生物,“我没兴趣出席这类晚宴。”

他丢下一句话转身离开,身着墨蓝色军装的挺拔身姿在走动间,有着令人惊叹的优雅气派。

凯厄斯快步走上圣天使堡瞭望台,挺括的军装因为快速行进,被黄昏忽然袭来的寒风凛凛吹起,显得气场强大,魅力不凡。

古城罗马的天空染上了艳丽的色彩,黄昏中的永恒之城景致瑰丽,美轮美奂。

但凯厄斯此时的视线,却只能着迷般的胶在那个身姿曼妙的人类女孩身上。

维斯帕正背对着他,她纯白的丝绸礼服古典浪漫,典雅的一字领露出白皙细腻的肩膀。

凯厄斯几乎听见自己怦怦的心跳声。

他真是疯了,竟然允许一个人类姑娘操控他的所有思绪。

他该杀了她,去他见鬼的歌者,他是掌管整个吸血鬼世界的沃尔图里创始人与领袖,他决不允许自己被一个小小的人类女孩轻易左右。

在他已经度过三千年的永恒生命里,一个年仅十八岁的人类连过客都算不上。

他只需要用獠牙插进她的脖子,忽略她的呼痛声,这一切就能完美的结束了。

他从此以后当然还是那个沃尔图里最具侵略性、不可战胜的强大领袖。

凯厄斯从背后环抱住她,维斯帕感觉的他拨开她的长发,接着有冰凉的气息喷拂在她的后颈。

古老的吸血鬼感受着鼻尖的香甜血液诱惑,人类姑娘温暖柔软的令人叹息,凯厄斯苍白的手指掐在她的腰上,他几乎可以想象,她白皙肌肤上印上的红痕是多么刺目又暧昧。

柔软的丝绸礼服与硬挺的军装形成强烈的视觉对比,让他无端生出某种残暴的破坏欲。

咬下去吧,凯厄斯,吸干她极具诱惑力的香甜血液,这一切就能回到正轨。

不,不,凯厄斯,停下吧,别再自欺欺人,你无法伤害她一丝一毫。

维斯帕发觉她身后的英俊吸血鬼,似乎陷入了某种气急败坏的暴躁情绪中,她温顺的被他拥抱着,伸长手臂,轻柔的摸了摸他的头顶,柔软的金发让他莫名显得乖巧。

然后她发现凯厄斯拥抱她的力气更大了。

“先生,您其实是一颗钻石吧,”维斯帕挣扎着希望他能放松怀抱,他花岗岩一样坚硬的怀抱让她发疼,“坚硬又闪闪发光。”

凯厄斯的心脏忽然变得柔软又懦弱,他沉默的收起獠牙,叹息着在维斯帕耳后轻柔的印上一吻。

他知道自己的心再不会自由,再也不能如同上帝之心一样战无不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