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吕嬷嬷。
“都已经过来了。”吕嬷嬷笑道,“在东路客房那边更衣,最多一刻钟就会过来了。”
郭老夫人满意地“嗯”了一声。
袁氏回来了。
她笑盈盈地和大家见了礼,拿了几匣子点心给大家,说是回来的时候路过糕点铺子的时候买的,对去了袁家的事绝口不提。
周少瑾和邱氏不由交换了个眼神,两人都装作没有听见似的。
不一会,程许和程让来给郭老夫人请安。
郭老夫人问着程许和程让的功课。周少瑾则躲在茶房里指使着丫鬟沏茶,摆瓜果。
程许将站在郭老夫人身后的女子都飞快地扫了一遍,没有发现周少瑾,他心里说不出是失望还是欢喜,非常的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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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还没有亮,程泾过来了。
穿着大红的朝服。披着灰鼠皮斗篷,进屋给郭老夫人行了个礼,连斗篷也没有脱,道:“娘,我马上要去上朝了,来给您说说就走——昨天内阁议了,四弟知情不报。擅自提调济宁卫的人,被革去工部员外郎之职。但念在四弟处置得当,没有引起民变,任命四弟为监察御史,协理都察院右都御史督办黄河疏浚之事。将功赎罪。今天内阁就会陈条,司礼监秉笔太监刘永也同意了。您就放心吧!四弟这次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郭老太太花白的头发随意绾着个纂儿,穿了件秋香色素面夹棉褙子,听闻笑着点头。道:“你们兄弟齐力才能断金。等你们忙过了这几天,你带着妻儿到这边用膳吧!娘有事要商量你。”
程泾恭敬应是。辞了郭老夫人,往皇宫去。
等到用早膳的时候,周少瑾得了信。
她忍不住露出欢喜的笑容来。
郭老夫人微微地笑。
过了两天,廷议下来。程池被贬为了正七品的监察御史。
程泾带了袁氏和程许过来吃饭。
程渭也带着邱氏和程让一起过来。
周少瑾拟了菜单督促着厨房里做菜,彭城伯府派了人来给郭老夫带信:“我们家老夫人说这两天准备进趟宫,问老夫人有没有空闲,不如和我们府上的老夫人一起进宫去皇后娘娘那里坐会儿。”
郭老夫人当即就应下了。
程泾笑道:“娘十几年没在京城,没想到皇后娘娘会还记得您!”
郭老夫望着脸色有些苍白的袁氏,慢悠悠地道:“这世上哪有白吃的馅饼?我只是比别人多个心眼罢了,进京就去奉圣夫人原来妹妹家走一趟,说了说我的酸楚,那彭城夫人也许是可怜我的遭遇,进宫见了皇后娘娘不免多说了几句,皇后娘娘这才想到我,有什么好得意的。”
程泾窘然,道:“说来说去都是我的错。累得母亲本应该颐养天年,却还在为我们这些子女操心。”
袁氏听着,脸色更白了,不由得低下了头。
闵家,果然没有把程家当成同盟看待。
她借口有事去了闵家,问起闵家几位小姐的婚事,众人三缄其口,好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似的!
还好婆婆不知道,不然所谓的和闵家结亲,就成了个笑话。
想到这里,袁氏不由捏紧了帕子。
而郭老夫人却拉了两个儿子去了暖阁说话。
袁氏见邱氏和周少瑾都被撇在了外面,心里这才觉得好受了一些。
暖阁里,郭老夫人开门见山地把自己准备分家的事告诉了两兄弟。
母亲的私房钱,程泾自然不会去争,他犹豫好一会,说起七星堂的事来:“……我知道因为分宗的事,家里伤了元气,我看还是跟四郎说说,最多再两年就收手吧!以后那七星堂不管是聚是散,都与我们无关了。那本就是老祖宗用来给前朝皇室擦嘴的,现在前朝皇室坟上的草只怕都长到了齐人高,我们还是别惹这些事端好了。这也是我们家运气好,四郎能压制得住七星堂,若是我们弄得像二房似的,没有了能对七星堂如臂指使的,那七星堂还不是得乱,散了。与其落到那样的地步,还不趁早丢开手别管了。二房他想要就让给他们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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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 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