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节(2 / 2)

李仙儿心情好的时候会陪谢诚一起出京,当做游玩,心情不好跟谢诚吵了架,两人就正好借此“分居”几月,等谢诚回京后,就又是一翻小别胜新婚。

而丰州府则正是谢诚前不久离京时去到的州府,李仙儿并未与之同行,但在秦王去到当地一月之后,她却从夫妻两人互通的信笺中得知了丰州府台欲将府上嫡女配给谢诚做小的心思,信中谢诚虽信誓旦旦表明自己不会瞧上这家女儿,但消息却不知为何突然传到宫中丽嫔的耳朵里。

丽嫔前几年碍于谢诚犯了错处不受晋元帝待见,而对李仙儿这个娘家背景强势的儿媳百依百顺,算得上是迁就,但随着后来谢诚政绩出色,得了晋元帝多次夸赞,丽嫔也自觉腰杆子挺了起来,再看李仙儿时百依百顺就变成了百般挑剔。

这其中叫丽嫔挑剔的一项便是自打李仙儿生下秦王府的嫡子之后,府上这几年就再没了动静,仔细想想,谢诚身边除了李仙儿竟是连一个贴心满意的妾室也无,他府上后院的那些女人,不是因着心思多就被早早赶出了府,剩下的全是乖觉人,从不主动往谢诚身边靠……也便是因着这个,当丽嫔从旁人耳里得知这丰州府台家的嫡女性子温婉,样样都好,还愿意进王府做妾时,立马就动了想要将人接进宫的心思,于是这后来才有了丰州府台一双儿女进宫参加秀女大选的后续。

可白果听到这里却纳闷:“难道那个双儿与我相像只是巧合?”

“深宫中事,从来没有巧合一说。”谢临笑了笑,眼底有些凉意,“你且想想,丽嫔是没什么势力的,万事还需得求着这位娘娘提携,她这么一个后宫女子,有哪里来的路子,能探听到远在千里之外丰州府台的消息?”

白果惊诧:“是有人故意让丽嫔娘娘知道的!”

“嗯。”

白果又道:“而背后之人的真正目的不是丰州府台的嫡女,是有人想让那个双儿顺利进宫参选?这分明、分明是冲着咱们府上来的!”

他突然有些生气。

谢临拍拍他的后脊,笑着安抚几下:“一半是冲着咱们,还有一半就是在膈应秦王府了。”

白果后知后觉地恍然:“怪不得前些日子提起这次大选,仙儿的表情总是不对劲,看来丽嫔娘娘是铁了心想要将那丰州府台的嫡女送给秦王了。”

谢临淡淡笑道:“这事只要谢诚咬死了不接受,丽嫔倒也不能逼他,至于那个双儿……”

白果紧张地盯着谢临看。

谢临却故意不往下说,只笑着将怀里的人抱起来,然后静静看着他:“王妃是不想让本王在选秀当日搭理他?”

白果立马说:“殿下不要去理他。”

谢临又道:“可本王却听说,那人经人调教了两年,学了一身的功夫,专门都是冲着本王喜好去的……”

白果手指一紧,环着谢临的腰腹的手臂更用力环紧。

大概真是被气到了,他瞪大眼睛鼓着脸颊超大声道:“不行!你不仅不能搭理他,还不能看他!他、他就算会讨你喜欢也不行!”

谢临闷笑一声:“本王当然不看他。”

说罢,他突然附到白果耳畔低声说了两句,白果怒气冲冲的表情陡然一僵,紧接着肉眼可见的红色从脖颈攀上脸颊,像是被欺负惨了一般,眼神湿漉漉地满是控诉!

一夜不眠,白果等到日上三竿才从锦被里艰难地爬起来。

他抿着嘴,表情很是愤愤地用了早膳,又到书房看过府里府外各处庄子商铺的账本,等到午后谢临下了衙,见着谢临提着他最爱的一家点心铺里的点心回来,脸上才有了笑。

“趁着皇宫没有落钥,咱们还是进宫一趟将孩子们带回来吧。”白果看了眼天色道。

谢临淡淡道:“皇祖母继是喜欢他们兄弟两个,便叫他们在皇祖母身前尽尽孝心,多住几日也没关系。”

白果却有些焦虑与担忧:“可我昨日答应过崽崽,只承诺他在宫中住一天……”顿了顿,他站起身说,“不行,孩子还小,我怕他们在宫里呆的时间长了会害怕。”

谢临叹了口气,看出白果心底的不安,上前扣住他的手指道:“别急,我们一起进宫。”

两人一起去到寿康宫。

赵太后的殿里用膳向来早,白果跟谢临到的时候,寿康宫中已经摆好晚膳,赵太后坐在上方,谢湛与谢笑两人一左一右陪着,嫩嫩的脸上也带着笑,但他们却总会时不时往门口的方向看一眼,每次看不到想见的人,眼底就会多几分不安与低落。

而就在白果同谢临一起出现在两人面前时,谢湛与谢笑脸上陡然露出惊喜的笑容,若不是挨着宫里规矩多,谢崽崽怕不是要一个飞奔扑进白果的怀里——

“爹亲!”

“父王!”

两个小崽崽兴奋地唤着家长。

白果与赵太后请了安,赵太后也笑:“从下午开始,哀家就瞧着这两个小调皮的像是想家了,刚才哀家还想着,若是待会儿你们两个不来,哀家也是得差人把他们送回你们静王府去,不然若是这两个在哀家这里掉了金豆豆就不好了。”

谢笑不懂什么是金豆豆,可谢湛这做哥哥的却比他懂得多,忙道:“太祖母,不会的,爹亲说男儿有泪不轻弹,我才不会随便哭呢!”

谢笑眨眨眼,疑惑道:“哥哥为什么要哭呀?哭鼻子的是狗熊!”

谢湛:“……”

有小孩子在的地方笑声也会多起来,白果与谢临顺道陪着赵太后用了饭,赵太后心情显然十分愉悦,于是也跟两人多说了几句,最后才提了提本届秀女。

“这次选出来的这些个不比四年前,都是小门小户出来的,若是有看得上眼的留一两个在府中逗趣儿也无妨,倒是那几个被有心之人塞进宫里的,也不必对他们多有上心。”

赵太后的话里意有所指,老人家上了年纪总喜欢看儿孙满堂开枝散叶,前半句是提点白果却并不算是耳提面命的指派,后面则是对这夫夫俩的开解了。

显然,赵太后也是听到了点儿风声,对某些人的做法似有不满。

白果寻思着这件事,等出了宫门坐在马车里,谢笑跟谢湛两个闹累了,一边一个睡进他跟谢临怀中,他才忍不住问道:“到底是谁在背后搞这么恶心人的鬼?”

谢临以为他不会问,惊讶了片刻,而后缓缓道:“不是荣王,也不是秦王。”

“……又是豫王?”白果就想不明白了,皱着眉说,“怎么又是他?”

谢临笑笑说:“三年前叫他吃了大亏,如今他抓不出咱们府上的把柄,也就只能弄出这些个恶心人的事了。”

白果嘟哝一句:“当初就该让豫王妃对他狠一些,叫他在床上多躺几年……”

谢临摇了摇头,伸手将白果耳鬓的碎发捋顺,嗓音寒洌低沉:“豫王最近有所动作,想必是有些心思要按捺不住,你与秦王妃平日同豫王妃来往密切,最近却要时常注意着些,莫要让豫王府上的人钻了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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