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1 / 2)

卫良阴在席上与别人玩到一半才发现自家表弟竟又与静王有了接触,但看周围的主桌的客人虽都还在聊的聊吃的吃,嘴上都没停下,但眼睛却早不知道飘歪了多少,全落谢临与白果两人身上了!

他暗自瞪了谢临一眼,忙碰了碰白果手臂一下,故作惊讶似地说:“果果,你看那桌上坐的孙幼茗,他又在搞什么幺蛾子?”他本是想找个由头转移了自家傻表弟的视线,不想嘴巴好似是被开过光一般,话音刚落,分桌上杯盏落地的声音就传进众人耳里。

“无事无事,是我没仔细滑了手。”说话的是个挽了发的年轻双儿,他一脸歉意地朝众人点点头,捂着被茶水打湿的袖口,很快就被丫鬟们请至后院更换衣衫。

再之后,那处分桌的气氛就不怎么好了。

“是……吵架了?”白果不远不近只能看清那桌上孙幼茗的脸色不怎么好看,赵清伶坐在他身边好像在拧着眉毛说着什么。

“过去问问看?”卫良阴早就吃了个差不离,且他又是个爱看热闹的,一时就有点坐不住。

尤其他不喜孙幼茗,看孙幼茗脸臭总是比别的高兴些,至于最后存的那点儿私心,就是要他家果果离那静王远点儿了。

白果犹豫了下,清凌凌的双眸在谢临身上略了一下,便被卫良阴拉着往分桌去了。

丫鬟给家里两位小公子多支了座位,卫良阴坐下了就抓起把瓜子笑问:“刚是怎么回事儿,瞧着你们一个两个面色不好,我还想是不是你们几个不爱来我家过生辰宴啊?”

他说的大咧,嘴上没个顾忌把门,分桌上的客人一听,纷纷笑说道:“可不是这个心思,你也别在咱们的小寿星公面前诋毁我们几个,万一把小公子的心伤着了,可得你来负责!”

白果忙抿唇笑说:“没事的,表哥与你们开玩笑呢。”

卫良阴跟几人喝了盅酒,这才瞥眼看向孙幼茗那边。

赵清伶坐在孙幼茗身边这会儿也不说话了,只一个劲儿地吃着碗里的菜,饶是孙幼茗去碰他,赵清伶也翁着脑袋不搭理他。

“你还跟我有上脾气了?”孙幼茗心底满是不高兴,直接伸手拿了赵清伶的筷子,愤愤道,“当初在外头还没归京时是谁说做我一辈子的好兄弟?眼下进了京倒是好了,先是这卫府上的表公子白果,后又是刚刚那个宋涟,你倒是见了谁都能聊得开心,可你有没有想过我还在边上,我还是你朋友、兄弟吗?”

“幼茗,你就不能安静会儿吗?”赵清伶被孙幼茗烦的快崩溃了,“我不是早跟你解释过了,跟白果我与你一样都是今日第一回 得见,我也没多同他聊得来,多说几句话……就是宋涟也是因为他正巧坐在我旁边,与他搭两句话而已,明明是你突然发脾气不高兴还碰掉了人家的茶杯,我跟你解释你不听,现在也不让我吃饭,那你到底想做什么呀!”

“你说了这么多,意思不就是我不讲理?”孙幼茗瞪大了眼。

赵清伶想抓狂:“是你自己说的,我没说你不讲理!”

两人眼看就快大声争执起来,旁边有人看不下去,同孙幼茗不赞成道:“今天是高兴的日子,孙公子少说两句罢。”

孙幼茗觉得自己好像被所有人针对了,针刺般地偏头同那人不客气道:“你别多管闲事行吗?”

那人本是好心出言,结果被孙幼茗一顶,也黑沉了脸。

卫良阴拉着白果慢悠悠看着戏,眼看场面要闹大,这才起身笑眯眯走过去,懒懒地问:“吵架啊?”

孙幼茗抬头,冷不丁被卫良阴突然冒出来的脑袋吓了一跳。

“你是不是太闲了。”卫良阴又问一句。

孙幼茗不懂他什么意思,警惕问:“你做什么?”

“没什么。”卫良阴笑笑,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来,“找你喝酒行不行?”

孙幼茗沉默了下,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说你要是太闲,就跟我喝酒。”卫良阴翻个白眼,又重复一遍说,“他们那些乖乖仔都肯跟我喝,实在没意思地很,我看你无聊,不如跟我喝着玩儿啊?”

说罢,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叫人给孙幼茗斟上一盅。

“喝。”

卫良阴拍拍桌说。

孙幼茗本是不想喝,但他心里憋着方才的气,又看赵清伶早就跟人换了位置继续吃吃喝喝看都不看他一眼,便不知哪里的血气上了头,直视着卫良阴挑衅似地眼神说:“喝就喝!”

有人想拦,却又被旁人压了下去。

大多家里双儿的养法与女子是一般对待的,孙幼茗是家中幼子,便是馋了的时候也只能品几滴果酒来尝,像如卫良阴这般喝酒如喝白水般的双儿却实乃罕见。

两人对起酒量,不过区区片刻,高下立见。

孙幼茗喝红了脸,整个人晕头转向,再没了力气去惹是生非,只趴在桌上吐着酒嗝,一副快要昏睡过去的样子。

“去把孙俊安叫过来,别让他跟他那几个兄弟在外间喝了。”卫良阴喝了几杯,却跟个没事人一般,指了个下人吩咐道,“就说若是晚来一步,他这亲弟弟可就要醉死过去了。”

那头,孙俊安听到这消息还以为自己喝糊涂了。

他摸着脑袋,皱眉说:“幼茗怎么能突然喝酒了?”

下人便将卫良阴约孙幼茗喝酒的事说了一遍。

“胡闹!”孙俊安听完,面色微臭,“快带我去看看!”

孙幼茗喝的熏醉,白果想着先是叫人把他安排到客房里休息,却被卫良阴拦住说:“还是待会儿叫他哥直接将人领走吧,这孙幼茗心思不好,往日我也不叫爹爹再请他来了,以后见了你也别碍着他是怀远叔叔家的儿子就心软,只当做是点头交就行。”

白果问:“这样好吗?”

卫良阴冷声说:“他白日里对你跟静王之间指手画脚,眼下又差些在你生日宴上闹事,可见他心上也是没有你的,所以与他的交情,也就到此为止了。”

白果听过沉默了下,没再说什么。

恰好孙俊安这时候赶了过来,看见卫良阴下意识就朝他挥了挥拳头。

这是两人归京前在边塞军营时常有的动作,一般他们几个好友之前出现分歧时,就会互相给予一个拳头预警,后面是私下解决还是演武场上分胜负就看各人选择了。

卫良阴倒是不怕他,只眯了眯眼,留给孙俊安一个毫无怯意的冷笑。

“怎么喝那么多。”从桌上抱起孙幼茗,孙幼茗身上的酒气便熏得孙俊安不行,他狠狠瞪了眼卫良阴,没好气问,“你就是再不爱与我这弟弟一起玩,也不至于这么灌他……你说我这般把他带回家,娘父问起来我要怎么说?”

“自然是如实说。”卫良阴耸耸肩。

孙俊安头疼道:“眼下进京还没几日,你竟是学会欺负比你弱小之人了。”

卫良阴凉说:“对,我单对你弟弟有偏见,就是捏准了故意欺负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