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打虫药是最后一次,钙片以后早上吃。”
要说吃药,家里人还真是开心的。
这哪里是药,跟糖一个味道,平日里就算有糖,他们大人也不会吃,都是省给孩子的。现在光明正大的“吃药”,哪里能不开心?
徐山眯着眼睛,享受的说:“万万没想到有一天,我能爱吃药。”
这话得到大家有志一同的认可。
古大梅:“这哪里是药,这是仙丹!”
徐莎:你们开心就好!ovo
既然决定上班了,徐莎倒是没耽搁,跟徐婆子问清了大队部怎么走,一家子锁好了门一起出来。
这个徐莎倒是不怕的,毕竟她刚回乡,才上班一天就伤了,现在记不住大队部也不奇怪。
大队部在村中央打谷场的旁边,而周遭还有一个粮仓,就是那个差点被徐山挖了墙角的粮库。这边距离老徐家不算近,但是村里就这么大地方,要说远也远不到哪儿去。
徐莎走到岔路口和徐家人分手,自己一个人来到大队部。
大队部一大早就有人了,门开着的,徐莎抬头挺胸,像是一只骄傲的小公鸡。这是她,第一天上班!
一个正在扫地的小伙子抬头:“你找……徐同志啊。”
毕竟不熟,打过招呼,倒是不知道说什么了。
徐莎:“早上好。”
她客客气气的打了招呼,随即问:“我的位置在哪儿来着?”
小伙子赶紧说:“这边。”
他领着徐莎来到办公室,这边办公室有五张桌,两个在窗口,另外三个在另一侧靠墙的位置。两张桌子对放,另外一张是单独的。窗口已经坐了一个人,三四十岁的中年男人。
他听到动静看过来,也挺诧异的,说:“徐同志你怎么过来了?”
顿一下又觉得这么问不合适,补充说:“你这是全好了?”
徐莎严肃又认真:“我还成的,没全好,但是也不能不上工。既然上级领导安排我来做妇女主任,我就得肩负起自己的责任。做好自己该做的工作。”
徐莎大义凛然,不过吧,她消瘦单薄的身材和白净的小瓜子儿脸还真是让这个话没有什么说服力。
可是,不管多么没有说服力,谁也不至于说什么难听的话。
中年人笑:“那倒也是,你坐。”
他指了一下自己对面的位置,徐莎挠挠头,没忍住轻声问:“我、我怎么称呼您啊?”
她赶紧说:“我本来就初来乍到还没熟悉,结果又撞了一下……”
中年人理解的说:“我是民兵队长,方卫国。你叫我老方同志。”
他又主动给徐莎介绍了刚才的小伙子:“这是村里的徐干事,你还记得吗?他是你外叔公家的大孙子。算是你远房表哥了。”
徐莎最搞不清楚这些亲戚关系,但是还是板着小脸儿点头,表示自己记在了心里。
小伙子说:“我叫徐立。”
徐莎点头:“徐表哥好。”
短暂时间,徐莎搞清楚了,这个村委会,一共七个人。
其中包括,陈大队长、王会计,民兵队长方卫国,徐莎这个妇女主任,还有两个干事,小徐小陈。除此之外,还有一个负责计分的女同志黄妙嫦。
大队长和王会计都是单独的办公室,剩下三个人是一个办公室。
除此之外,队里还有一个资料室和一个小仓库。
大队长也没想到徐莎这么快就上班了,脸上堆着笑意,十分憨厚真诚:“这咋不休息几天呢?你这也算是工伤。队里不给你补贴也就算了,连休假都要克扣,那可真是没有人情味儿了。”
大队长这么真诚,徐莎自然也真诚呀。
她是没有这些“大人”会演戏,但是没吃过猪肉没看过猪走吗?
徐莎甜甜的笑,说:“工作是万万不能耽误的,我这多请一天假,那活儿就得多堆积一天。既然妇女能顶半半天,那么妇女工作自然是重中之重。我怎么能因为自己的小事儿,而耽误大事儿呢。”
大队长:“……………………”
妇女工作,有个屁的事儿。
不过他还是带着老农民特有的憨厚微笑:“这倒是,小徐同志真是一个热爱工作的好同志啊。咱们大队,就缺少小徐这样的好同志。”
徐莎:“我是好啊,我如果不好,领导也不能安排我做咱们大队的妇女主任。不过我再好,也得有好领导慧眼识珠呀。公社的领导是好领导,大队长您也是好领导。只有好的领导,才能发掘下属的优点。”
大队长听到这话,眉眼都是笑容。
谁不爱听好话呢。
商业互吹,要的。
他说:“你这话说的对,我这人能做这么多年大队长,社员们最晓得,我是为大队操碎了心,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啊。”
这两个人这样吹,听到方卫国头皮发麻,他说:“我去地里看看。”
大队长:“好,对了,你去山边儿溜达看看,我昨个儿去公社,听说靠山屯儿有野猪下来了,嚯嚯了还没长成的庄稼。咱们大队虽然距离远一点,但是也不好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