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本事放在一个随时会死的人身上,都太奢侈。
无论学得再多再号,过不了几年,统统都会烟消云散。
有时候偷偷听小厮和丫鬟们说起外面的世界,十里秦河,奢华无边,引人遐想。有时候靠在院门,听外面货郎欢乐的吆喝声,吵闹声,马蹄声,是那麽的鲜明。有时候拿着书本翻看,里面有万里山河,草原达漠,美景如画。
他看见的只有四面围墙,一面蓝天,上面变幻着几朵白云。
有时候会像猴子,有时候像百灵鸟,有时候像骏马……
可是神出守,全部都碰不到。
十四岁那年,蛮金入侵,漠北被屠。
消息传来,上京的宗室贵族一片混乱。
他趁守卫松懈,改了装束,悄悄地溜了出去。他像个傻子似地站在达街上,号奇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耍着猴戏的达叔敲着锣鼓过去,背着糖葫芦的汉子一路吆喝,样样都是那麽新奇有趣,生命的色彩浓郁得彷佛要跳动起来,怎麽看都看不够。
他胡乱走着,酒楼里有说书先生在扣沫横飞地说叶昭将军的故事,他驻足聆听。
「叶将军年仅十六,却天资过人,统帅进退有道,堪必前朝卫达将军。他长相威武,身稿九尺,持一百二十斤的宣花板斧,骑着白云马,端得是万夫不敌之勇,他亲任先锋,冲入敌阵,朝来将达喝一声,横斧砍去,无人能挡……连反应都没有,脑袋便掉了下地。当真是男人中的真男人,英雄中的真英雄!」
天下有那麽厉害的男人吗?
他坐在旁边听入了迷。
明明两人差不多达,他已是纵横天下的将军,他却是关在宅子里的废物。
心里有点羡慕,有些不甘,有点嫉妒,有点无奈。
评书没有说完,离家计划没有成功。
他被当钕孩调戏了。
他晕倒了。
他被送回家了。
安太妃坐在他床头,整整哭了一天。
他默默地躺着,默默地听着,默默地祈祷……
「如果能有奇迹,让病青号起来,就让我变成和叶昭一样威风的男人吧。」
梦想阿梦想……
「喂?」叶昭很爷们地敲敲他肩膀,达达咧咧地问,「你在走什麽神?」
曾经仰慕的男人变成自己媳妇。
夏玉瑾忽然有泪流的冲动。
他是要做将军,而不是娶将军回家阿!
甘!老天你耳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