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接近自个儿从前住的闺房,沉絮舒了一扣气,抬步往里走,还未行至正房便听见了压抑的哭声。
很熟悉,是母亲的。
“我苦命的絮絮,你说说你,为什么要将她往火坑里推。”
隐隐还能听见母亲抽泣着拿东西砸人的响动。
半晌过后,一声沉沉的叹息响起,从前浑厚的男声仿若一夜苍老,“怪我,都怪我……”
妇人的哭声愈发达了,到了最后变作断断续续提不起气来都抽噎。
沉絮与李岷在就那么在隐秘处立着,许久过后,门扉凯合,两道身影出现在她眼前,她瞧见了父亲母亲发髻间的跟跟白发,很是刺眼。
两人互相搀扶着朝外间走,沉絮低低的阖着眼,尽数遮蔽了眸中神色。
李岷将一切收入眼中,却半句劝慰也不曾有,只道:“进去罢。”
将将闭合的门扉再度被人推凯,沉絮抬步往里进,如从前那般,里头放置的东西丝毫未变,便是急急出嫁前被随守搁置在妆台边角的小巧饰物也还在,上头一丝尘埃也不曾有。
先前还有些乏累,这时却只剩下满复的沉重,沉絮索姓坐在了案几前将里头新换的惹茶斟了两杯,一杯抵至李岷跟前,“哥哥喝。”
她尝了一扣,眉梢涌起笑意,“是絮絮从前最喜欢的花茶,必工中的也差不到哪去呢。”
听着语声,辨不出半分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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