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要母亲健康长康。
他说,要北勐国强民安。
他说,希望天神让他的病痛快快好起来,他想要亲自伺候一次母亲,为母亲倒一次马奶酒,为父亲牵一次马,还想骑上马儿在碧绿碧绿的草原上奔跑,像牛犊子似的强健的奔跑。
他说……
他还说了很多很多。
可一个人怎么能什么都要呢?
宋彻总是躲在黑暗中冷笑。
他已经得到了父母亲全部的爱,他怎么还能要求这么多?所以,他太贪了。宋彻想,他太贪了,所以他该死。
苏赫死了。
就在那次祭祀天神回去的第二天。
他还记得那天晚上,天上打着雷,震入山洞嗡嗡作响,那顺巫师冲入洞口,狠狠揪住他的衣领,把他训了一顿。
那顺巫师问他,为什么沉不住气,为什么要杀了他?
宋彻记得,当时他笑了,很天真的笑了。
然后,他还很天真的问那顺巫师,“他只是偷吃了我的药而已,为什么他死了,而我一直吃药,却没死?”
当时,那顺脸上的表情,他看不透。
可宋彻却没有再问什么,一句都没有问。
他只是默默走过去,抱住那顺巫师的双腿,用小小的双臂抱住他,恳求的声音,带着孩子的稚嫩,却也有浓浓的坚定与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