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生他说得那么一本正经……
一本正经的酸,比酸还要酸。
墨九叹息一声,有点懵懵的。
原本她想轻轻松松解决问题,可仔细一想,从萧长嗣的角度来看,好像她确实是嫌弃他生着病,不想要他了。所以,他这是有被人抛弃的感觉?
不恶意伤害人的自尊心,是墨九为人之根本。
考虑一下,她委婉地道:“老萧你也别跟自己使劲儿。你这病,不管好不好,我都不可能不管你的。我刚才说的这些,并不是嫌弃你,确确实实是为了你的幸福,还有方姬然……听说这整日以泪洗面,茶饭不思的,难道你就不心痛?”
问他的时候,她仔细观察着他的神色。
可大抵真是时间消磨了感情,听到方姬然的惨状,萧长嗣只淡淡“嗯”了一声,连眼皮儿都没有舍得撩开,就不冷不热地道:“我累了,你先下去吧。”
“那这事……”
“不急。”他打断她,“即便要写休书,也得待我能执笔之时。”
能执笔之时?墨九奇怪地看向他的手。
敢情他之前要他喂药擦嘴,不是在矫情,是真的不能动?
可之前在墓地里,他不是好好的吗?能说能笑,虽然样子虚弱了一点,但完全不是一个连执笔都不行的废人啊?
墨九好奇心顿起,挪了挪椅子,凑近问:“老萧,你这病,到底怎么回事?”
萧长嗣语气轻轻,“六郎不曾告诉过你?”
一听萧六郎的名字,又是在自己“明媒正娶”的夫婿面前,墨九没由来地觉得又难过又尴尬,还有一种淡淡的无奈,“你的事,他说得极少。”
“嗯,那便不说好了。”他没有看她,而是平视着前方无风而动的帐子,“其实我这破身子,想来也耽搁不了你多长时日了。待我去了,你要另嫁,不都是由着你的么?又何苦非得把我往外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