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敏感,有时候,确实让科学都难以解释。
墨九好像什么都没有说,可偏生塔塔敏却好像什么都听懂了。
疑似恼羞地望一眼墨九,她嗫嚅着唇,沉默片刻,她收回视线,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这一套为了吃烤羊肉特地换上粗糙服饰,似乎不太满意地蹙了蹙眉头,小声问她。
“我可以去换一套衣裳再走吗?”
墨九浅浅一笑,“随你。”
两个人一同回了帐篷,背后跟了无数个紧张的侍卫。
大雪还在下,营里却很安静。
大多数南荣将士都出营迎敌去了,营里一群留守巡逻的将士,似乎就只剩下他们了。
在这一片与战争格格不入的寂静中,塔塔敏在帐篷里换上了她那一套“血红”色的衣服,就如同墨九初见她那一日,她又宽又长的长袍迤逦在地,云锦似的黑发瀑布般轻垂,额头的中间,那一个鹰隼的火红图形,似一团燃烧的烈火,把她棱角分明的五官衬得锐利异常。可她这样行头整齐,馨香阵阵,妆容精致的样子,好像根本就不是做人质,而是要去赴一场情人的约会。
“墨九,帮我一个小忙。”
她淡淡的说罢,回头看墨九,眸中柔软得无半分戾气。
墨九一怔,冷不丁就想到萧乾先前说的“帮忙”,好笑地耸了耸肩膀。
“帮什么?说吧,我这个人最乐意帮忙了。”
塔塔敏紧攥的手心摊开,掌心托着一朵精致的花朵,“帮我把这朵花戴在鬓发上,我怎么都戴不好。”
那是一朵火红色的花朵,绸布做的,工匠的技巧很好,花瓣栩栩如生,几乎能以假乱真。墨九低头看了一阵,突然想起这朵花似乎没有见塔塔敏戴过,而且花朵体积太大,若戴在塔塔敏的发上,会不会显得突兀,不太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