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了,死在我的剑下!”萧乾打断他,目光阴冷,似乎手刃仇敌,并没有让他的灵魂得到解脱,“不仅谢忱要死,整个谢家都将为她的亡魂作祭。”
“六郎……”萧运长突然老泪纵横,“幼时的六郎,很爱笑,很可爱,像个瓷娃娃,人人见到都会说,怎会有这样乖巧的孩儿,这小郎君长大了,得多俊啊,尤其那双眼……怎会有孩子的眼珠生得那样好看?”
“父亲不是曾说,那是妖孽之眼?”萧乾轻轻笑着,视线一点一点移向他,仿佛在生生剜着他的肉,“我生得像她,对吗?尤其这双眼。”
“是,像极了。”萧运长喃喃。
“是父亲放弃她的,后悔吗?”
萧运长吸吸鼻子,望天长叹一声,“后悔……”
“后悔也无用。”萧乾打断他,冷笑,“告辞!”
“等等!”萧运长回过神来,看着儿子冷峻逼人的俊脸,微微一叹,“当年是为父对不住你们娘俩,可六郎,今日之事,你也太过莽撞!不论如何,你也不该拿此事拒婚呐?若官家深查,知晓你母亲非南荣女子,这样的身份,难免被人诟病,官家生性多疑,恐怕往后也再难重用……而且,如今谢忱得诛,你若娶得玉嘉公主,不仅是良缘一桩,对咱们萧家也多有助益……”
“萧家是你的萧家,与我何干?”萧乾看着面前这个因为生病,看上去比实际年纪大了许多的男人,淡淡说罢,忽地偏了头,似是不想再看,又似是不忍再看,“天寒地冻,父亲身子不好,还是少出府走动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