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恭子瑜,庄姜的感受很复杂。
那个一袭白衣,翩然若谪仙降世的男子;那个说着只要想高,就能更高的北苍第一权臣。
恭子瑜的表里不一,或许正是他的魅力所在。
“翩翩公子,温润如玉。这是北苍无数人对他顶礼膜拜,赞叹万千的原因之一。”
墨临渊抬头,眼底溢满郑重。庄姜望着眼前的少年,他依旧风姿咄咄,锋芒毕露。
只是他的神情中,却多了一抹别样的情绪。如果她没看错的话,那是一种刻骨的冰冷。
这一瞬间,庄姜如堕冰窖。
“他的身后,是恭王府几代人的声望,是遍布北苍的眼线与爪牙。表面贤德崇高,济世爱民,可背后呢?恭王府对权,根本不是野心,而是执念。”
“执念……”
庄姜一愣,明眸紧紧地注视着墨临渊。她很好奇,好奇他的话,究竟是何意。
“从我祖父一辈开始,皇家子弟便在不断的减少。到我父皇那一辈,男子便仅剩他一人。我那些皇叔,总因各种理由丧命。夭折、意外、疾病、甚至是被逼处死。”
“原来……”
庄姜贝齿轻咬红唇。她曾听清烟提起,青帝那一辈,仅剩青帝一个男丁。所以当年的良妃和贤妃,都嫁入了天家。
当时她便对此,产生了疑惑。
“你以为,我父皇是因其才干,走上帝位的吗?其实,他从来都不想做皇帝。只不过,是恭王府选中了他而已。”
墨临渊冷笑,俊朗的脸庞不染纤尘。此刻他没有年少的恣意轻狂,只有深沉与冷漠。
“父皇曾经,不过是个风流恣意,远离朝堂喧嚣的贤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