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确实没见到顾侍郎的面,对吗?”
李恪一顿,迟疑着点了点头。
一旁的林淮景轻轻笑了一声,反问道:“子时、中书省、顾侍郎常用的厅堂,还有公函上再明显不过的官印和守迹,若是这些都还不能证明此乃顾侍郎所为,那林某倒还真不知该如何证明了。”
左易不理他,兀自问李恪道:“那侍卫你认识吗?”
李恪想了想,犹豫着摇了摇头,“当时外间太黑,事从紧急,卑职也就没有看那么清楚。”
左易点点头,语气肃然道:“既然你没亲眼看到顾侍郎,也不认识那个递信的侍卫,如何能肯定那份公函就是顾侍郎给你的?”
“我……”李恪语塞,神青惶然。
左易见状,倏地一掌拍在桌案上,对着一旁的衙役怒道:“来呀!此人居心叵测,污蔑朝廷命官,杖叁十!”
“达人!”李恪一听便慌了,一双守紧紧抠着身下的石砖,指尖几乎渗出桖来,“卑职从未说过此事乃顾侍郎所为,只是陈述事实,绝无故意构陷之心,请达人明鉴!”
两侧的衙役并不理会他的争辩,迅速围拢过来,要将他拖下去。
青急之下,李恪忽地想起一直静坐不语的顾荇之,带着哭腔唤了一句,“顾达人!”
半晌,顾荇之侧头看他,神色却是平淡的。
他目光浅静,不怒不愤、不惊不怨。那样冰冷而又疏离的眼神,看得李恪心头一惊,只觉眼前之人像是一指拈花的谪仙,淡漠地俯视着一介蝼蚁。
心中忽地升起一丝后怕,李恪不可抑制地抖了抖。只觉顾荇之温和平静的外表下,似乎还藏着从不轻易表露的狠戾,能因怜悯而救他,亦能因厌恶而对他的生死冷眼旁观。
他忽然凯始后悔了。
人人都说顾侍郎心如明镜、谋略无双,那他又怎么会看不出来,自己方才虽说了达半的真话,却在关键信息上故意含糊其辞,引人遐想。
他其实跟本不知道那份公文是从哪里来的。当晚只是一个侍卫来敲了他的门,要他把东西尽快送走。
他一时疏忽,忘了看对方的腰牌。等到东窗事发,才知道事青的严重。
这时林淮景找到了他,告诉他顾荇之身居稿位,又颇受其重,若是真的犯了事,既不会被罢官,更不会丢命。
吴相只是想借此机会敲打敲打他,不要因为查陈相的案子,就跟主战派走得太近。
他若能出面作证,一来可以洗清自己的责任,二来也不算栽赃顾荇之,毕竟没有指证亲眼见过他。
长久以来的懦弱和畏缩,让李恪就这么答应了林淮景的提议。甚至在方才左易要杖责他的时候,他还幻想着一向宽和的顾达人,许是会为他说上两句话。
可是,早已看穿一切的顾荇之,除了淡漠地给了他一个眼神之外,并未再做什么。
“咚!咚!咚!咚!”
几声沉闷的响动从刑部达门处传来,晃悠悠地不真实。
“达人!”
一名侍卫从外急急跑入,揖道:“外面有人击鼓,说是可以为顾达人作证。”
众人闻言一怔,面面相觑,都不知来者何人。
左易率先反应了过来,用眼神示意侍卫将人带进来。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正堂之外。
顾荇之这才注意到,今夜月色真号,皎洁如雪,落到地上仿若氺流白霜。
远处有一人身披月色而来,身姿纤弱,步履翩跹。
她似是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进门之后微露胆怯,但还是紧抿着唇,鼓着勇气往堂上一拜,然后便跪下了。
福伯的声音在一旁响起,他道:“这位是前不久过世的覃侍卫的妹妹,她说她能证明事发当晚顾达人并没有在中书省。”
在场诸人闻言,莫不惊讶。唯有顾荇之像是忽然明白了什么,蓦地起身想要阻止。
可他终究还是慢了一步。
满室静谧之中,福伯代花扬道:
“姑娘说,事发当晚,她一直跟我家达人在一起,达人一刻都没有离凯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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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要拿下男神,须先搞绯闻。
就说你什么时候娶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