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喘了下,憋着口气,竟硬是爬了起来,一边爬一边心里苦笑。
早两年她还只是峨嵋派的大师姐,武功在三英四秀里也不是最好的,资质不是最高的,加上师傅疼爱、师兄照顾,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有今日这般光景,那时也只惦记着些女儿家的心思,还想过要和陆小凤去浪迹天涯。
师傅啊,您若是在天有灵,知道现在的峨嵋派连青城派都可以欺辱,怕是要合不上眼了吧?
都是弟子无能,早知有今日,真恨不得那日死在西门吹雪剑下的人是弟子这没什么本事的……
马秀真咬咬牙,虽没下地,却是对着洬云和辛十四娘拜了下去。
辛十四娘是愣住了,一时都没想起去扶她,洬云却也一动没动,好歹是穿越前二十七八的人了,一见对方的架势,就知道马秀真有求于他,就准备先听听她要求什么。
奉剑惊呼一声“师傅”,马秀真却充耳不闻,只抬头,看着那容貌极盛的一对少年少女,问道:“两位不是凡人,秀真已是看出来了,承蒙救命之恩,来日必当衔草结环咳咳……”
辛十四娘连忙上前扶她:“好了,你先躺下吧,有什么事好好说,不用这样的。”
马秀真摇摇头,只看着洬云,神情坚定:“叶城主,听闻鬼魂有附身之能,可是如此?”
洬云一挑眉,点头:“的确如此,怎么?”
马秀真一咬牙:“秀真有一不情之请,早闻城主剑法卓绝,还请城主上秀真的身,让我可以峨嵋派掌门的身份去教训那冒犯之人,事后城主要什么,不管是活人的生气也好,别的什么也罢,哪怕是我这条命……”
听到这,洬云算是明白了。
他心里感叹可真是得罪什么都别得罪女人,瞧这姑娘,人还下不了地呢,就能豁出命去找他这常人眼中可惧可怖的鬼教训人。
他摇头:“何必,你现下虚弱,若再让我附身一次,身上阴寒之气会加重,事后定要病一年半载,你只为何人置一时之气,犯不着这样。”
“那不是一时之气,是我峨嵋派的颜面啊!”
马秀真低吼一声,眼中出现水汽,又被她硬生生忍着,不肯落下一滴泪来。
她是峨嵋派最后的“三英四秀”啊!是峨嵋的掌门啊,若她都不能维护峨嵋,还能如何?
辛十四娘满脸不解,又有些疑惑。
她是世外修行的狐妖,平日里除了施粥施药给那些穷苦人,攒些功德外,对这江湖上的事并不很懂,也就不明白这女子为何一副不惜一切代价的决绝模样。
洬云却笑了起来,他摇头:“要教训别人,你这掌门亲自出面岂不是白给那些人颜面。”
少年将九纹斑斓竹拔出,递给辛十四娘:“十四娘,你用障眼法,让别人看九纹斑斓竹都以为这是一把剑。”
辛十四娘依言施法,洬云又将剑递给奉剑。
“好了,女娃娃拿我的法器下去,与上门的人斗一斗。”
奉剑傻眼:“可,可我才习武不过一年,武功稀疏平常,那个青城派的白覃好歹也是一流剑客……”
洬云:“没事,你拿着剑上场就是了。”
“操纵法器的还是我。”
奉剑的圆眼睛刷的一下就亮了,小姑娘蹭蹭蹭跑出去,洬云看了马秀真一眼,转身,身影消失屋内。
辛十四娘叹气一声,坐在床前,伸手给马秀真把脉,嘴里说道:“就算你不那么说,好好求一求,公子也会帮你的,他那人最是好心肠不过了。”
马秀真闻言,却露出一种“你莫不是匡我”的神色。
她面色有些古怪的说道:“叶城主……他心肠很好吗?”
辛十四娘理所当然的点点头:“公子当然心肠好了,他在金华遇到过一个口花花的人,那人看到他就念什么倾国佳人的,可公子还是从妖魔手下救了那人,还有啊,我差点被一个老贼婆逼着嫁给一个酗酒的狂生时,我爹都绝望了,也是公子出面帮了我们家。”
听她这么一说,马秀真面色更怪了,还有点自我怀疑。
难道白云城主真的是个大好人?
到了大堂,峨嵋派的刘瑛已经败下阵来,被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剑客用剑抵住脖颈。
这青年神色极为傲慢,嘴角带笑:“我看峨嵋果然是已经没人了,和独孤一鹤一辈的长老,却连我这区区的青城派的徒孙都打不过。”
他这话说的嚣张,可客栈中其余峨嵋派众人却都沉默不语,只面色不甘。
就在此时,奉剑提着一把铁剑从楼上跑下来,这看起来不过八九岁的小姑娘脆生生的说道:“谁说我峨嵋派无人?吾乃掌门座下大弟子奉剑是也,正想领教领教阁下的高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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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造反、会用绳子勒脖子的叶城主:我不是好人,更不是倾国佳人。
城主今天也风评被害呢。
云云是真的很努力想要帮原主继续端着高冷的架子的,但他一没有记忆,二也不了解城主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就晓得人家叫叶孤城,家住白云城,性格很高冷、剑法很好,其他的都不晓得,自然也无从谈起帮城主维护人设了。
提示:洬云的剑法其实和城主的剑法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