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苏泽恺为卖好,这些东西,都是当着众人的面送的,苏克明苏老夫人都在,自然知道,苏梁浅收到东西前后加起来,都没十天。
大夫的话,直接就摘清了苏梁浅的责任,甚至有点将矛头对准了苏泽恺。
毕竟,苏泽恺常年在外游历,比苏梁浅更有可能接触这种罕见的药材。
萧燕也不明白,好好的东西,怎么就有问题了,她直觉得这和苏梁浅脱不了干系,但又拿不出证据,她心头绝望,更加后悔将完全无辜的苏泽恺牵扯进来,影响了他在苏克明和苏老夫人心目当中的形象。
简直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老爷,这些年,泽恺一直都是跟在您身边的,他是什么人,您不清楚吗?他爱护浅姐儿还来不及,完全没必要对她做这些啊!”
萧燕声音很大,有一些哭天抢地的,替苏泽恺辩解。
三姨娘心头也是一紧,她是萧燕陪嫁丫鬟,两人是同一根绳上的蚂蚱,萧燕好,她才能好,忙帮着解释道:“是啊,老爷,大少爷他为人素来良善宽厚,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的!”
苏涵月才不管大夫是怎么说的,手指着苏梁浅,大声道:“肯定是姐姐使了手段,栽赃给大哥的!”
萧燕想到前几次,自己每每和苏梁浅较量的落败,心头不好的预感加深,眼皮都跳了起来,她寻思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之后在徐徐图之。
好一会都是垂头静静站着的苏梁浅,突然冲到了苏克明的跟前,握住他的一只手,抬头,用一双盈盈的清澈眼眸看向他,哭出了声,“父亲,女儿好怕!”
她的脸色煞白,整个人都在发抖,甚至有些摇摇欲坠,一副受惊恐惧的模样,仿佛寻求庇护的幼崽,声音更是软的让人心疼,那双眼睛,则是女儿对父亲的濡慕信任,还有委屈,饶是从未将她当成女儿疼爱过的苏克明,也被激起了无限的保护欲,心疼起来。
“女儿到底做错了什么?”
她先是质问,随后娇娇的声音又软了下来,“是不是女儿做错什么了?”
明明什么都没做错,却还要如此小心翼翼,让苏克明心疼的同时,又生出了几分愧疚。
意识到自己错怪了苏梁浅的苏母,心疼的不行,直接从位置上站了起来,将苏梁浅搂在怀里哄着。
在场的外人,无不动容心疼可怜苏梁浅的。
冯平心头打鼓,他有一种极为强烈的预感,那些首饰的药,就是苏梁浅动的手脚,总之,和她脱不了干系。
苏克明冷着脸,将后面苏管事请来的大夫告诫了一番,并给了一笔不菲的看诊费,让人将他们送走。
屋子里,安静的有些可怕,除了苏梁浅的哭泣声,就只有苏克明就算压制着,依旧粗重的呼吸。
苏梁浅哭,一部分是演戏给苏克明苏老夫人看的,另外,她也是真的委屈。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她问苏克明,也在问自己。
她什么都没做错,就因为尊贵的出身,完全不受她控制的婚事,她被这些人设计,葬送了自己的一生,还有荆国公府数百条无辜的性命。
这些人,曾是她交付了感情和信任的至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