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寒皓突然沉默着从她身上离开,穿戴好衣物,背对着她说道:“你休息吧,朕还有事要办。”
说完他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仿佛刚刚没有这一场火热一般。
郑宝儿衣衫不整,怔怔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伸手抓了抓,却什么也没有抓到。
于是,眼泪再次,落下……
在寒皓和郑宝儿痛苦莫名的时候,云缘其实也并不轻松。
一向云淡风轻的他,此刻却轻蹙着眉,微喘着气,一双静如湖泊的眸子起了些涟漪。他看着面前围攻他的两个墨衣俊俏女子,轻声问道:“你们是……沙国人?”
原来,他和爹爹都算不出的劫,就是这帮人所为么?很明显地,她们就是能够与白云山庄中人匹敌的沙国程家中人。
程家,与白云山庄几乎是相同的存在,只不过道义不同。他们白云山庄是以辅佐皇室为己任,并不过问国事;而程家则是沙国的顶梁柱,大小国事几乎都有插手,连沙国皇帝有时也得对程家妥协。
“云少庄主好眼力,只是我等任务在身迫不得已,得罪了。”其中一名墨衣女子微笑着道,声音如出谷的黄莺。
云缘勉强稳住絮乱的呼吸,蹙眉问道:“程家与云家向来井水不犯河水,这次却为何跑到寒夜国找云家的麻烦?”
“云少庄主错了,程家并非要找云家麻烦,而是云少庄主先插手了程家所管之事,程家才不得不对云少庄主出手。”那墨衣女子不愠不怒地说道,仿佛理所当然这般认为。
“程家所管之事?莫非是指寒夜国皇后的事?”云缘向来清冷的声音里也不禁浮现了一丝怒意,“姑娘可知这位皇后是上天派来拯救寒夜国与沙国的人?你们如此逆天而行,就不怕遭到天谴?”
那墨衣女子笑了:“云少庄主言重了,程家不会逆天,也不会对这位皇后怎样。但程家欠一位公子的恩情,受那位公子所托,不得不如此做。何况家主早已算出这位皇后命中有此一劫,也该将之前所欠下的恩情还给那位公子,所以才决定出手。”
顿了顿,她又道:“云少庄主不必担心,家主只是命我二人让云少庄主休息一阵,过了这阵子,云少庄主自能安然无恙。”
“你们要做什么?”云缘警惕的后退,但体力明显不支的他已经无法再与两名墨衣女子相抗衡,只能看着面前女子的步步紧逼,跄踉着后退。
“云少庄主,得罪了。”
墨衣女子一声娇叱,扬手便朝云缘攻去。
云缘用尽最后的力气抵挡了一会儿,终于一阵晕眩朝地上栽去。
墨衣女子一手扶住了云缘,随即默念了一句什么,一根明晃晃的银针便扎入了云缘的发间。
云缘彻底的丧失了意识,唯一一丝清明则在对心中那个女子说着对不起:对不起,姐姐,我没办法看着你了……
墨衣女子待云缘沉睡过去,才将他抱在了手上,对另一名女子说道:“我们先将他带回客栈,你让人看着他,不要让他在公子事成之前出来搅局。”
“我知道了。”那女子答道。
接着,两人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第二日清晨,宫里已经不见白云山庄少庄主的人影。寒皓和寒易辰甚至太后那边,都没有接到云缘辞行的消息。
于是太后擅自下了结论——云缘本就是有心替郑妃隐瞒,拖延日期想办法而已,如今想不到办法,只好黯然离去。
寒皓和寒易辰虽然不信,但也对云缘的不告而别感到莫名的愤怒。寒皓一道圣旨让人带去了白云山庄,并在圣旨上狠狠的骂了云擎天一通,如此才觉解了气。
但云缘的事情只算得上小插曲,真正令寒皓和寒易辰头痛的,是今日的满月宴。
大臣们云集,普天同庆,似乎册封皇后与太子之事迫在眉睫。但只有极少数人才知道,这个皇后和太子——封不得。
直到临近正午的时候,寒皓才一脸倦色的出现了,对众大臣宣布今日之宴,取消。
一言既出,众臣哗然。堂堂寒夜国小皇子,满月居然不设宴,成何体统?
于是,众臣所听闻的谣言,慢慢扩散开来,使得人人怀疑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