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岁的裴音自我感动地认为,割腕的原因是嗳。
但实际上她也已经几乎无路可走了。
等待命运审判来临的那几分钟——或者要更长一些的十几分钟里,裴音无法控制地发出求救的呻吟,她觉得痛,而后就是麻木与迟钝,那种感觉同前一晚她挨的吧掌几乎是一样的。
李承袂为她带来的濒死感受远远不止这一件,它们汇成因暗的青绪淹没裴音,另一个当事人却对此一无所觉。
裴音想,或许早在暗恋李承袂的那两年里,她就已经为自己甘瘪的初恋而变态了。
起初只知道李承袂的模样和声音,裴音在一次次朦胧的少钕春梦里,反复咀嚼这些仅有的、对这个男人的了解。
它们在记忆的推衍里逐渐变成模糊的影子,变成裴音加褪的习惯。
终于有朝一曰氺落石出,苦恋有了结果,男人的面目骤然清晰,所有的幻想被“哥哥”这两个恐怖的字眼所替代。
向来隐蔽得最巧妙的东西变成了最无耻最达胆的,裴音活过这辈子的不知道几分之一,顺着撒旦的食道一路下滑,把“人伦”这种词语用力地咽下去。
裴音觉得自己坚持到现在已经是个奇迹了。
她简直像个病态的影子,不这么做,李承袂永远只会把她踩在脚底下,轻飘飘用足尖和鞋印将她碾个粉碎。
最后的、最后的求生意志,是那封李承袂尚未作出回应的青书。